前世的时候,她也还是像现在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连碗都没收过,遑论去做打水洗衣裳这样的活。
是以,在王翠香第一次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恶劣的态度,叫她洗衣裳的时候,她足足在井边打了半个时辰,都没能打上来半桶水。
腰腿也酸的不行,她放下桶正想休息的时候,王翠香不知从哪寻来一根竹片,‘啪嗒’一声打在她背上,凶恶道:“吃什么长大的?一桶水都打不起来?”
没人和她说过怎么打水,也没观摩过别人打水,她怎么可能会打水呢?
并且她从小到大都是被爹爹宠着长大,连根头发丝都没碰过,何况是这么大的竹片!
当时她的小姐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随手将桶丢进井里,和王翠香怒目而视。
然而迎接她的,是无情的鞭挞。
随后还被王翠香关进柴房,勒令一天不准吃饭。
之后,无师自通了一般,她居然打起了小半桶水,生疏的洗着第一次衣裳。
王翠香还嫌她洗的慢,骂骂咧咧的打了她好多下。
所以,在王翠香的磋磨下,她最先学会的就是打井水和洗衣裳。
而伙房,是绝不允许她踏进半步的地方,原因是怕她偷吃东西。
想到这些,郑蓝蓝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听王翠香的现状。
她抬起头,却发现李敞已经站到了她身边,关切的看着她。
“怎么这个眼神看着我?”
难不成李敞突然拥有了读心术?知道了她内心的想法和恨意?
李敞眼里的担忧被笑意取代:“没什么!就是我和你说了几话,你好像都没听见,只是站在这里发呆。”
郑蓝蓝抬手挥走之前的不快乐,笑着说道:“嗯!我刚刚在想王翠香现在怎么样了。”
毕竟在那个房间里的王翠香不仅吸了魅香,还喝完了一整壶带药的茶水。
她只喝了一点,就泡了这么久的澡;王翠香比她多几倍,不知道要泡到猴年马月去了。
郑蓝蓝心里顿时一乐,心腔里的新仇旧恨都消散了一些。
李敞听到这句话之后,把去王翠香家看见的事情合盘脱出:“婶子还在解药性,秋生还在浴房外等着,长海叔可能有些慌,想要逃跑,被你家那个小孩儿抓住了。”
听到王翠香一家的遭遇,郑蓝蓝脸上表情愈来愈明亮,直至笑开了花。
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大仇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你看!这王翠香一家,上辈子和这辈子,两辈子造的孽,这报应不就一下子来了吗!!?
郑蓝蓝此时此刻,特别想到街上买几十桶烟花庆祝一番。
终于,郑蓝蓝忍不住了似的,笑出声来,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李敞看着郑蓝蓝笑得那么开心,也跟着傻笑起来。
一时间,两人的笑声混合在一起,带起来了愉悦的氛围。
良久,笑声终于停下,郑蓝蓝拍了下还在傻笑的李敞,斥道:“我笑我的,你跟着笑什么笑?你知道我在笑什么吗?”
“大概知道,但是我看着蓝蓝高兴,我也高兴,就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