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刚珠来顿灰溜溜的败退回城,与五百夫长一同向万夫长支?塞汝贡敦告罪:“禀万夫长,刚珠来顿败了,劫牢之贼未能擒获!”
听到此言,支?塞汝贡敦心中一惊一喜一憾,惊的是这帮劫匪这般厉害,竟然连刚珠来顿也抵挡不住,看来,还是等天明再备集兵马再追击不迟;喜的是,刚珠来顿未听调遣出兵,此乃军中大忌,结果还惨败而归,我得好好记他一笔。
至于憾的是,既然这帮劫匪这般犀利,为何却那让那刚珠来顿顺利撤回伊罗卢城,太令人失望了!!!
要知,这刚珠来顿本是赞普亲卫,赞普离开伊罗卢城前往国都逻些时,却将其留下,说那刚珠来顿触犯重臣,但这事谁也不知实情,若是自己当真并信任他,搞不好将来无缘无故被安上个罪名时还蒙在鼓里,因为,谁也不能保证永远不犯错。
要不然,这被贬之人,为何平时里还趾高气扬,连上官五百夫长都不怎么调遣得了,甚至还理由气壮的指手画脚。我本是论相亲信,论相又是赞普需要用但又不得不防的人,这刚珠来顿莫不是安插到伊罗卢城监视本万户的眼线罢!
支?塞汝贡敦鼻孔“哼”了一声,眼神直逼刚珠来顿:“刚珠来顿,唐寇意图劫牢,本官早就知悉了这个消息,本来一切都在我的谋划当中,你却有意放走那些唐寇,该当何罪?五百夫长,你说,按律该如何啊?”
刚珠来顿刚想反驳,猛然想起赞普离开伊罗卢城时的交待:“论相在各地培养亲信,吞弥?桑布扎、支?塞汝贡敦镇守安西焉耆等地,本王放心不下,替我监视支?塞汝贡敦的动向,若有变异,凭本王令牌将其押回逻些!”
没错,刚珠来顿确实是赞普的眼线,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在明面上,刚珠来顿还是支?塞汝贡敦的下属,支?塞汝贡敦想要治他,方法当然不少。
那五百夫长有些迟疑,一个是上司万夫长,一个虽是下属但他是赞普亲卫百夫长,这谁都不敢得罪,只好吞吞吐吐的道:“按律。。。。。。这个。。。。。。确实事出有因,这个。。。。。。”
“这个甚么?”支?塞汝贡敦有些恼了,五百夫长见避不过,只好硬着头皮道:“按律降职,受五十鞭。”
支?塞汝贡敦又道:“多仁?丹增班觉、噶尔?东德玉松都是千夫长,败于唐寇,有没有责罚?”
“有!皆降为副千夫长,因多仁?丹增班觉在南城疗伤未回,噶尔?东德玉松暂受鞭答五十。”
支?塞汝贡敦大义凛然的道:“我吐蕃国,向来治军严谨,胜有赏,败有罚,刚珠来顿,念你初来我东岱,不识规矩,此次暂且放下,但有下回,我必严惩不贷!五百夫长,记录监牢被劫经过,快马呈送论相。五百夫长,叫达昂、桂?雅尔金前来议事!”
不一会,支?塞汝贡敦亲信达昂、桂?雅尔金两名千夫长意气风发的来到堂内,支?塞汝贡敦亲切的令人上酥油茶,然后开门见山的道:“今晨唐寇劫牢,却是本官有意让他们成事。无他,本官意欲拔除先家岩、单家寨久矣,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是时候收拾这两家唐民大族了。桂?雅尔金听令!”
桂?雅尔金一个虎步半跪于地,右手抱胸:“属下在!”
“你亲本部速速出发,前往剿灭单先二族,即刻出发!达昂,你集结本部人马,随时待命支援!”支?塞汝贡敦又转过头看向刚珠来顿:“刚珠来顿,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广派密探,搜寻今日逃出城门的唐寇,一网打尽!若再失利,两罪并罚,你可知本官会如何治罪吗?”
刚珠来顿后背一阵发凉,又不禁冷汗直流,他是赞普亲卫不假,但案后那位可是镇守边疆、手握兵权的一方大员,想要摁死自己,有千万种方法,看来,一切都得小心为上,再不能过于张狂了,不然,十有八九就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
支?塞汝贡敦又道:“五百夫长,你马上核查,这些劫匪是如何混进城的,这么多人,不可能不留一丝踪迹。”
等众人离开,支?塞汝贡敦忧心重重,昨日有龟兹人告密,一名叫单小英的女贼要劫牢,支?塞汝贡敦本想依计行事,擒住单小英,然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兵单家寨、先家岩,却没有料到,这些劫匪还有后手,整个过程当真是凶险万分,不幸中的万幸是,那些劫匪只是直奔监牢,却没有去一墙之隔的那排民房,须知此处此处还关押着近两千被俘的唐军,若是这些人被救出,这事就不可收拾了。
唐人太狡猾了,不可大意!
。。。。。。
使至塞上(唐,王维
单国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