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固骨是不愿轻易服输的人,夸着海口道:“陈大用,实话告诉你,我等虽是偏师,眼前的兵马,只是我翰海军的前锋哨骑,我等三千大军,正在东方百里处待命,届时大军集结,区区二城六堡,指日可下!”
李芗泉暗自一愕,看了眼仆固内:你这也未免夸张的有些过了罢!
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得不自圆其说:“没错,数日之后,陈兄你便可以看到,翰海军的大队人马将陆续赶到。雪山、陶当城如哽在喉,若是拔之,陈兄有何建议?”
雪山城可是雪山盗盘据之地,对那雪山盗,陈大用同样是敢怒不敢言,一听这翰海军要想要拔下的城池就包括此城,那势必将与雪山盗为敌!好啊好啊,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陈大用决定好好帮一下翰海军:“若下雪山城,必先下姆则堡。”
“何以这么说?”
陈大用摸了摸胡须道:“此堡横亘于小孤城、与雪山城之间,是必经之地,此堡不下,何谈拔取雪山城。”
李芗泉不置可否,这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军务,这姆则堡拔与不拔,要视具体的地形方位、兵力及对雪山城的影响才能决定,也不是一定要拔的,但明面上,他还是应付道:“好,本将这两日便派人打探此堡虚实。那些雪山盗是什么情形,你说来听听!”
关于雪山盗,陈大用自然最是清楚不过,他“咳咳”两声:“这三城六堡,原来是没有雪山盗的。雪山城的城主原本与我也相熟,四五年前,阿拔斯的哈里发哈伦?拉希德的两个儿子开始王位相争,阿蒙王子处于劣势,他将驻扎河中的兵力抽调回康居等地,为了增加用兵的支度,在治下横征暴敛,引起河中百姓的反抗,三年前拉裴厄造反,原因就出在这里。”
李芗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与雪山盗有何关系?”
“这雪山盗,自称雪山军,盗首名叫阿布德,原是哈伦?拉希德的亲卫小头目,下放河中进行治理,但此人生性贪婪,利用哈里发给的五十亲卫,又纠集了一些人马,在河中为非作歹,更胜阿蒙,雪山城就是在那期间被其侵占的。拉裴厄造反之后,他被赶出河中,于是索性做起了强盗。”
说到这里,为了鼓动瀚海军去攻打雪山盗,陈大用义愤填膺的道:“这些遭天杀的强盗,每年都要来抢掠三四回,按人头收银收粮,若是不给,他们就直接。。。。。。杀人放火、奸x良家妇女,多少无辜的百姓,惨死在雪山盗的刀下,三城六堡,深受其害。民众无一不是敢怒不敢言,我陈大用。。。。。。无能,小孤城兵微将寡,对这些强盗的所做所为,无可奈何,譬如前几天雪山盗去祸害望乡村,我做为城主,理应护乡土周全,但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求张员外帮我尽力求助百姓。。。。。。”
雪山盗所做出的那些人神共愤之事,李芗泉曾亲眼目睹其烧杀抢掠的行为,他怒道:“雪山盗,我瀚海军必除之!其兵力如何?”
好,就怕你瀚海军不跟雪山盗相斗,俗话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们谁败了,于我陈大用都有利。但对雪山盗的军情概况,陈大用却用不是十分肯定的语气道:“这阿布德,最为倚重的就是那五十骑的哈里发亲卫,据说来无影去无踪,纵横河中数年无人敢敌,他的骑兵估摸着应该有三四百,步卒至少一千以上,加上杂役等,怕是三四千人。”
李芗泉心里一惊,有这等实力,难怪能吃定三城六堡,是个硬茬!
该说的都说了,陈大用试探性的一问:“一夜奔波,将军不歇息歇息?我给将军安排几个娘子服侍一下?”
李芗泉毫不客气的道:“这就不必了罢!你好好收拾一下,另外找地方住罢,这里将改为瀚海军议事堂!”
被扫了脸面的陈大用用怨恨的眼神望着离去的李芗泉等人,他心里已经将对方咒骂了几千遍。不多时,他的门子打听到一个消息,那城门官在瀚海军进城时被那些莽夫砍了。于是,他辗转来到城门官家里,将其子招到一边,在其的耳边暗语几句,此子先是一惊,陈大用反复劝告,他才恨恨的点头称是,借出城砍柴薪的时机,人影消失在原野上。
一场几乎摧毁瀚海军的危机,悄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