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见黄大气息微弱,立马翻身下床,将药童打算喂给他得参汤灌进黄大嘴里。
又捡起内丹,轻轻掰开黄大嘴巴,以参汤送进肚中。
大夫们见他将前面参汤喂给一牲畜,纷纷跳脚,说他暴殄天物。
反正是畜牲,又是精怪,死了又能怎样?这参汤拿出去不知能救多少人性命。
许秀听得烦躁,便瞪了一眼,大夫们大气不敢喘。
好家伙,这厮方才有进气没出气,俨然快死模样,现在生龙活虎,又翻脸不认人了?
许秀自然不管他们说什么,黄大能以自身内丹吊他性命,就是恩情,自己岂能眼睁睁看它虚脱而死?
吃了参汤,黄大恢复些气力,便与他说了郝青之事,说她包藏祸心,贪图好汉家业,又说了他爹许武阳坟里有仙缘,还是速速回去将她做了。
“仙缘?老许头果真不讲究,好东西宁愿带进棺材也不愿给我!”
许秀嘀咕一声,想起方才做的梦,心忖这事恐怕不假。
他养父许武阳明明死了十多年,却还能托梦,送他救命泥丸。
一想起泥丸,许秀便觉嘴里一股怪味。
因说的是许武阳,好汉他爹,黄大不敢接话,只得附和句。
“我就知那小娘皮不安好心!想着法来害好汉!”
许秀点点头,当即提刀,将黄大揣在怀里,向张家借了匹快马,匆匆出城。
武陵城到谷地有些距离,路上许秀忍不住想起梦中事。
就算老许头真在阴司当了差,到底多大的本事,能在梦中送药?
“想必是个大官?”
“回头碰见阴差,我得打听打听,以后死了也好投拜帖……”
历经生死,恍如隔世,许秀望着大好天地,心中感慨万千。
以后行事,当万分小心才是,不然再被人暗算,可保不齐还不死。
“以后遇见和尚,便先打一顿!”
“金皿寺,嘿……”
许秀咬牙,这仇若是不报,心中怨气吐不出啊!
“小黑子?”
许秀唤了声,就见一缕发梢扭动,正是黑蛟。
黑蛟现身,吓了黄大一跳。
它讪讪看着许秀,辩解道:“不是小蛇不愿折损修为吊好汉性命,而是小蛇毒属,周身体液乃至内丹都剧毒无比,常人别说碰,就是被毒烟沾染,恐也骨肉消融……”
许秀本就未指望过它,也知它跟随自己不过是怕刘寡妇,或是自己扇内剑气。
他不知道的是,黑蛟死皮赖脸跟他,只是想混个铁饭碗。
精怪修行本就不易,先前它投靠法见就是存了这心思。
现在有个人,高大威猛体质异常前途无量,身边还净是些高人,又有绝世法宝傍身,潜力无限。
不跟他,难道去当个山精野怪么?
不过初来乍到,肯定得纳投名状。
要不是它浑身是毒,绝不会让功劳给这小黄皮子抢了。
“嗳!你这小黑子,心胸狭隘,怎能以己度人?许好汉肚量宽广,仁义无双,岂会在乎你这个?”
黄大觉得有必要强调一下自身分量,便出口训斥黑蛟。
纵是投奔,也得讲个先来后到排资论辈不是?
黑蛟被黄大训了句,哪肯让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