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的说了几句,他这才再度抬头看向许清,斩钉截铁道:“走,跟我去执法堂,我倒要看看,这山上是不是已经烂成一团了!”
“不过。”脚步忽然一停,那小人又转过身去,看向面色从始至终都平静的许清。
“我想问问你,你几次三番为此事奔走,是为自身周全,还是为了一报心中仇怨,亦或是,为了山下弟子不再受其荼毒?”
楞了一下,许清站定,回道:“只求心安。”
“好,好一个只求心安,你小子也是心眼多啊。”摇头大笑,他终于不再追问,手一挥,天上云朵便被摘下其一,托在二人脚下。
于是,继云舟之后,许清此番又是尝试了腾云驾雾的滋味。
来时很长,去时很短,在空中飞行不过十数息,一座夹在大山间的小山就现在脚下。
散去云雾,一大人一小人落在地上,一座湿冷潮湿的建筑便立在前方。
执法堂,三个冷硬的大字横在牌匾,而在下方,则是两个目光阴冷的男子守着大门。
不过这种阴冷也是看人的,瞧见是个架云来的,又瞧见前方那碑灵,都是立马从岗位上迎了过来。
“见过碑灵前辈!”
“行了。”挥了挥手,他只问道:“哪个长老现在在里面?”
“呃,是七长老。”弱弱的回了一句,那弟子没搞清楚这总是待在山门口的碑灵怎么忽然来到了这里,就见其突然露出玩味的笑容。
“哈哈,有趣有趣,当真有趣。”
又忍不住大笑起来,他挥手唤来大风卷住许清,却是不再管那弟子,直接就往里面冲去。
一路横冲直撞,那小人极有目的性的在里面那曲折回廊中穿行。
其中路过某些房间里面,里面还传来或呻吟或求饶的声响,其中还有着非人的嘶哑声。
不过这些都与二人无关,又有一扇大门被撞破,许清就与小人来到一个风格与周围迥异的院落里。
假山流水,绿树池鱼,周围还缀着云雾,似乎是一处仙家福地。
而此时那福地正中,此时正摆着一张高桌,一个老人在那独酌。
“嘿嘿,搞这么些幻象干嘛,不好不好。”脸上全是坏笑,碑灵抬起小脚往下一跺,就见周围的景象轰然破碎。
回过神来,只有一间几丈长,全是各类文书的小屋而已。
而刚才那老人,此时也只是坐在一张矮桌旁,只有手上捧着的茶还没变而已。
“碑灵前辈,您今日怎么有这时间,来陪我这个小辈玩耍了?”
被打扰了兴致,老人似乎有些不悦,但也不好发作,所以只能无奈的问了一句。
可某个老顽童可不是照顾别人情绪的人,一下跳上那高台,先把茶壶里的茶尽数倒进自己的肚子里,就大声嚷嚷道:“屠方,你那弟子陈才事发了!还不快些派人去逮捕了他。”
“哦,有这事?”
不急不缓的将手中的热茶喝完,他又转头看向许清:“不知这位跟随前辈过来的弟子,是哪个门院的啊?”
“这可与哪个门院无关。”摇了下头,碑灵将对方的视线转回到自己身上。
“屠方,难道你还妄图包庇你的弟子吗?”
“前辈当面,当然是不敢,只是我刚才从这弟子身上闻到了一位老友身上的酒味而已。”
撑着桌子站起,他目光静静的看向许清,“那我且问,你有何等证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