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大概是生病了。

可是，他生了什么病？

教书先生却是自己都没能想明白，直接将杯盏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虎子不知道教书先生的心中历程，委屈巴巴的看向单妍，“哥哥，我呢？我的呢？”

“乖，你还小。”给一个六岁大的娃喝酒，她莫不是疯了，再细想她自己，也不过是个未成年少女，单妍这么想，自个儿都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好，但还是将这种后世想法给压了下去。

她现在就是一个古人，都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喝点酒似乎也没什么。

单妍莫名的将自个儿说服，安慰了虎子，又眼尖的给教书先生满上，边喝酒边说道，“再过些日子就要新年，先生可想过什么时候回去？”

单妍自打把虎子交给他后，很多事情都是交给他们自己来安排的，除了付工钱，偶尔过问两句，还真不知道这位的打算，趁着这会儿想起就问了出来。

“不急。”教书先生缓缓开口，心想就是回去也赶不及了，他早就派人送信回去，说是不会去过年了，所以……

单妍闻言一顿，这是打算赖在她家过年了吗？

心中是这么想的，但没有顺着他的意思开口，只静静的听他接下来的话，“总归是有头有尾，得把计划好的课程教完。”

其实，他更想说留在这儿过年，可心里也明白这个行为不合适。

再等等……

“你说的很对。”单妍撇开成见，还是挺赞同他的话的，“那虎子还是有劳先生，待先生离开那日，且派人过来知会一声。”下人和手下都有年礼，这位自然也不能例外，她得一视同仁。

“好。”教书先生心中有点儿酸，这是在盼着他离开呀，却还是应了单妍的话。“待我离开那天，我一定会过来见你的。”

紧接着，两人都没在说任何话。

虎子左看看右看看，就现在这种略带尴尬的氛围，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吃着水果糕点，边偷偷看两人。

外边是飘散的雪花，不知不觉中又为银白的大地加厚了一层外衣，下人走过“咯吱、咯吱……”作响，还留下一排明显的脚印。

一听，好似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单妍后来觉得，她就不该提议什么煮酒赏雪的，他们现在这样可真有点儿傻兮兮的，离书中描写的情景可差远了。

只道，“这天儿可真冷，瞧这雪下的只怕还要下很久，待雪再积厚些，怕是路会不好，我们就各自散了。”

虎子和教书先生都没有意见，与其三个人在这里尴尬，还不如回房取暖。

“好。”

三人撑起伞，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留下的摊子则是交给下人们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