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个感染了卡赞瘟疫的人,估计是扛不住了。”奥托坐在凳子上,胸口起伏着,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
“老大,我来!”小不点儿扛起尸体,也不在意血迹沾染在自己身上,一溜烟跑了出去。
葛朗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言不发。马丁内斯也拉出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看着地上的血迹,思考着什么。
场面一时陷入如死寂,只有奥托怀里的“烤肉”打呼噜的声音高低起伏,自从上次沉睡之后,它就再也没有醒来。
“我回来了,老大!”终于,小不点儿的大嗓门打破了寂静,不知道从哪里提了一桶水来。
哗!
他倒出半盆水,冲到地上残留的血迹上,拿出一块破布卖力擦了起来,很快就除去了地上的血迹。
“老大,这下干净了。”
奥托点点头,站起来环视屋子里各个角落,走出小屋,三人随即也跟着出去。
小屋旁边立着一根木质柱子,柱子上有些地方受到风雨的侵蚀,坑坑洼洼。柱子顶端挂着一个碗口大的铜铃,铜铃表面锈迹斑斑。
铜铃里面吊着个金属坠子,一根小拇指粗的麻绳系在上面。
奥托走到柱子旁边,握住麻绳,左右拉动起来,麻绳表面落下一片碎屑。
铛铛铛!
铜铃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原本领地上的人们听到。
“爸爸,这是什么声音?”在一家农户里,一个小男孩从床上爬了起来,摇醒了快要睡着的父亲。
父亲本来已经快要睡着,被孩子摇醒后很不开心,把孩子重新搂到床上,语气不耐:“什么声音?哪有什么声音?是不是做梦了,快睡吧。”
“乖,快睡觉。”母亲也摸摸他的头,哄他睡觉。
小男孩闭上了眼睛,或许真的是听错了,也有可能在做梦,有一次他做梦还朝父亲脸上来了一拳。
“不对,爸爸,真的有声音!”小男孩瞪大眼睛,用力摇着父亲的手臂。
“都说了,没有什么嗯?真的有声音?”中年男人坐了起来,用力甩了甩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些。
“男爵大人不是死了吗?”他一边披上了外套,一边自言自语。
说是外套,不过是件到处都是补丁的麻布罢了,上面剪出两个洞,就成了一件褂褂。
他连忙叫醒自己的媳妇,抱着孩子往奥托那个方向集合。
渐渐的,小屋门前的人多了起来,人们低声议论起来。
“男爵大人不是死了吗?”
“难道男爵大人的领地被公国收回,封给了新的男爵?”
“这个人怎么和男爵大人有几分相似,看着有些眼熟。”
“唉,其实洛兰男爵挺好的,收的税已经很少了,好人不长命啊!”
“看!这个人长得真高啊,一顿怕是能吃下三块黑面包。”
“我觉得他能吃五块!”
“怎么还有只哥布林、嘘。”
奥托的父亲在世的时候,那个铜铃都没响过几回,除非发生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今天,铜铃再次响了起来,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人们望着奥托,心中忐忑不安。
看到奥托的鬼手,有几个人有些畏惧,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和奥托保持着距离。
对于普通人来说,感染卡赞瘟疫基本上就意味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