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曹增脸色一白,知道自己是误会骆家了。
他深吸口气:“祝夫人,抱歉。是在下一时情急,说话有失礼节,还望夫人见谅。”
祝明卿挑眉,意味深长:“都说曹将军以一敌十,战功赫赫,可如今看来,只看表面不究其内,着实让民妇怀疑大人的本事。”
曹增脸色羞红,想开口辩解,又确实是自己口不择言。
华老头离开后,现场安静下来。
曹增上前两步:“祝夫人的恩情,本将铭记于心,若有机会,就算舍弃这条性命,也会报答。可家母的身体……”
祝明卿抬手打断,嘴角含笑:“那就要看曹将军的表现了。”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这人来时,一副不会善罢甘心的态度。
骆家虽然缺人,但若对方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他们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
不过,就算不能收为己有,也不能让敌人占了这个便宜。
“关城景色怡人,曹将军不妨多留几日,好好欣赏一番,正好老夫人的身体也不宜赶路。”
曹增只觉得像是被暗夜里的狼群盯上,后背生出冷汗。
这是要禁他的足!
曹母再次醒来时,已经两天后了。
这两日,曹增就在农庄,一步都没有离开。
但一直在房间里,实在闷得慌。
只好在农庄内闲逛,越看越心惊。
从京城一路往北,各地的农田是什么光景,他不是不知道。
但这个农庄,仿佛与外界隔绝似的。
水源充足,作物长势喜人,佃户们每日都很精神,还有隔壁养殖的那些动物。
可以说,在这里生活十年,恐怕都会不愁吃喝。
就连皇家的农庄,都做不到,可偏偏这里就实现了民康物阜的景象。
曹增正站在田野边,遥望看不到边际的农田,心情则愈发忐忑不安。
为什么骆家要让他看到这些?
“大人,老夫人喊你。”
思绪飘回,曹增反应过来是母亲醒了,转身就跑,鞋都跑丢了。
小厮一边捡鞋一边跟在后面跑。
曹增气喘吁吁推开门,发现母亲清醒地靠在床头,眼眶顿时红了。
“增儿,过来。”
曹母招招手,花白的头发丝每一根都透露着慈爱。
曹增坐到床边,握住母亲瘦削的手指:“感觉好些了吗?”
曹母点头:“我都知道了,又是骆家救了我一命啊。”
曹增疑惑:“又?”
曹母:“是啊,幼时家中遭遇土匪,是骆家军经过救了我,如今又得祝夫人相救,天大的恩情啊。”
“怎么从未听您说起过此事?”
曹母却不欲多言:“好了,母亲累了,想休息了,你这两日先去办理公事,等回京时再来这里接我就行了。”
曹母并不知道自己儿子此行的目的,很喜欢这个农庄安静的氛围,尤其是那位可心的祝夫人,她昏睡时就听到有人和自己聊天,一问才知道是祝夫人怕自己难受,所以每日都会来待上一个时辰。
曹母觉得,骆家人都是大好人,被冤枉至此,实在不应该。
便准备借机和儿子提一提,能不能找机会,恢复骆家往日荣光?
可事情终究让她失望了。
第二日,打开窗子透气,就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急得她立即让人给儿子带信,骆家是她的恩人,可不能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