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骆淮神色十分严肃:“我饿了,去找些吃食来。”
骆芙又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母亲,跺跺脚,还是撅嘴离开了。
一时间,整间屋子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到两个人轻缓的呼吸声。
这还是从瑱城那日起,他们俩人第一次单独谈话。
半晌后,骆淮先开口了,“骆肖为什么被绑,不要和我说一些虚话,我要知道真实原因。”
祝明卿手指敲打着桌面,骆淮不比骆肖,向来默不作声,心思也重。
若是不告诉他真实原因,谁知道他会想出个什么四五六来。
而且瞒不过他,她也没想瞒着,声音缓缓响起:“因为我和温宝禄在合作卖粮……”
骆淮一脸惊愕,他怎么也没想到,母亲的胆子都大到这种程度了。
流放途中做生意,还和那些世家大族争利,无异于将自己置身于风口浪尖。
他真的怀疑,难道一次流放,就能让人改变这么大吗?
他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只要坦白,就肯定会引起对方怀疑。
祝明卿都知道。
她也想过继续装下去,但这一路上经过这些事,她已经慢慢改变了原主的形象。
余生那么长,她不可能一成不变,那不是她的真实模样。
当时……
她总归是以原主的身份而活,所以之前的事总要有个决断。
祝明卿神色认真:“骆淮,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如果你想继续唤我一声母亲,我接受。如果你选择互不打扰,我也接受。”
骆淮沉默,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看着她,眼底深处掩藏着一抹微不可查的期盼。
她又接着道:“骆家会变成这幅天地,虽然和你母……和我有关系,但罪魁祸首,却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家贵胄。”
“以你的聪明,不必我多言,也能发现,一旦骆家有起势的风头,绝对会引来一大批围剿者。”
“不要说你甘心一辈子待在关城,碌碌无为。我不信!”
“到那时,我们该怎么办?我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这话把骆淮问住了,骨节分明的双手不自觉握起,喉咙不自觉收紧,发涩。
他当然不甘心,但不甘心又能做什么,所以平日里只能装作什么都不在意,只要一家人能平安,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那三弟的事,有解决办法了吗?”骆淮嗓音发哑。
祝明卿起身道:“这件事你不用挂念了,我一定会将人安全救回来的。”
“等等……”骆淮眼睛眨了眨,最后缓缓说道:“母亲,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