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命劫,血祸(1 / 2)

灾劫无边 此刻霜雪 12107 字 2023-05-18

墨无边——“前三世”——

“前第三世”——

“记忆片段”——

“波谲云诡”——

映入眼帘的,是两具血淋淋的尸体,躺在地面,似乎刚死不久。定睛一看,发觉面目略有些熟悉。左边一个,似乎是大哥。右边一个,却似乎是秦国剑客荆承鹤。

这两具尸体都被剥掉人皮!

旁边地面,有套属于荆承鹤的衣服,放下包袱,仔细察看,发现衣服似乎被某种野兽的爪子撕破,而非被剑刀等兵器斩破。

就在观看时,身后传来呼呼风响,一只青面獠牙的长爪怪物迅猛扑来。权月反应何等快捷,右手抽剑,银色长剑剑光闪烁,瞬间挡住身后袭来的利爪攻击。

那青面獠牙怪物见袭杀失败,立刻幻化为人形——竟是穿着一身黑衣的荆承鹤。眨眼间,脸又变化,变成了权月大哥权升的脸。

假权升右手握砍刀,劈向权月右肩,被权月用剑挡住。两人剑刀相接,金属撞击声激烈,战了数十息。假权升渐落下风,欲要逃窜,权月追上去,往假权升后背刺了一剑,霎时间,青烟弥漫,那假权升竟化为了一缕青烟,使权月难觅其踪迹。

虽斗杀许久,权月气息却仍旧平稳。见不到那怪物,又过了些时间,权月缓慢走到两具尸体前,跪下,朝大哥权升磕了三个响头,“大哥。大哥……我来迟了……”

起身,权月到树林找了些干柴,抱到殿内。把干柴堆到两具尸体周边,权月用火折子引燃底下的干树叶,干柴逐渐燃烧。

把包袱挂在左肩,权月蹲身,拿起荆承鹤的衣服,想把衣服烧掉。这时,从衣内掉落一块黑色令牌,权月捡起来,两面翻看,写的是秦国文字,正面共刻有三个字“荆承鹤”,背面是两个字“秦国”。

收起令牌,放入包袱,权月又将荆承鹤的衣服与钱财全部烧掉。看着宫殿内的大火,权月伤心落寞。

离开封王山,权月赶回剑主城。此时已是归途的第十三天。

刚骑马走过城门,一些百姓就用手对着权月指指点点,小声议论。权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百姓的目光都很怪异,而他的到来,引起了很多百姓的注意,甚至使街道拥挤。

“权公子。你全家所有人都被杀了!”

“唉。权公子真是可怜。”

“若不是权公子去了城外,现在想必也无法活下来。”

听到这些议论声,权月的心变得冰寒,思绪停止,头脑空白。呆坐了很久,他发疯一般挥动马鞭,白马嘶鸣,朝着权府疾奔。

权府门外,那些守卫尸体染血,血已变干。一些官差守在权府大门前,不允许无关人等靠近。

“权公子!”一个熟知的捕头见到权月,神情惊讶,“想不到你还活着……”

“张捕头,是谁!谁杀了他们……”权月跳下马,咬牙切齿,盯着张捕头。

“不……不知道……”张捕头摇头,“七天前,有人在权府大门外发现尸体,到了县衙门击鼓报案。我带一队衙役前来,发现权府内大小老幼,无一例外,全都被杀死。真是惨不忍睹!我找不到凶手,只得将此事上报府衙。三天前,上边来信,已派查案高手前来查案,特要我们封锁血案现场。”

“封锁?这些尸体放任不管,今已腐烂。不管如何,我要带走我父母尸体,择日安葬。”

“这……有些难办……”张捕头皱眉。

“以我权府财力,你可得到天大好处。”权月有气无力说出这两句话,走向石阶,却被张捕头拦住。

张捕头沉声道:“权公子。若你想查到杀人凶手,最好稍安勿躁,勿要轻举妄动。说不定现场或尸体留下了凶手杀人的罪证,如果尸体被破坏,这案子要破,恐怕就难如登天了。”

张捕头被称为县内第一神捕,如今束手无策,足以说明这血案的棘手。权月只得作罢。父母已死,就算再看到尸体,那也不过是一具躯壳而已。他回想以往的光景,只觉得人生短暂,一切如梦。

第二天下午,府衙的查案高手赶来权府,带着一队官差,而权月与张捕头及十个衙役仍在大门外等待。

查案高手从马背跳下,目光扫过众人,亮出府衙的令牌自证身份。名字是朱取。

“拜见朱大人。”张捕头和十个衙役全都跪地。权月也跟着下跪。

“刚在城中,我已再次听闻此事。你就是权月。本官问你,这起血案发生之时,你在何处?为何,你会在这段时期离开权府?”

“小民权月,在二十多天前赶往封王山,只为接我大哥回家。当我到达封王山顶,发现那些修道者全部被杀,我大哥也被杀死。我匆忙赶回,才得知权府噩耗。当初,秦国十大剑客之一的荆承鹤来我权府,他是我父亲的故交,告诉我父母一件事,言及万毒门门主正在收集天下四大异族之血,炼制长生不死药。荆承鹤受我父亲重金所托,前去接我大哥。我担心大哥安危,便独自追赶荆承鹤,直到封王山,才在一间宫殿内见到他二人尸体。他们都被剥掉人皮。我看到一只青面獠牙的怪物,它竟能变换人形,变成荆承鹤与我大哥的模样。我与它斗杀,在它逃跑时从后背刺它一剑,它竟又变成青烟,消散无踪。”

权月把此前的事告知朱取。听完之后,朱取得出结论:“所以你认为,杀死你权府所有人的凶手,是万毒门的弟子。同样的,你认为封王山上那些道士也是被万毒门弟子杀死,而那只怪物也是听命于万毒门。”

“不错。”权月心中已有一种执念,认为万毒门与此事脱不了关系。

朱取却是再问:“你凭什么认为,你的大哥和荆承鹤都已被杀,就凭那两具难以辨认虚实、被剥掉人皮的尸体?”

朱取又问:“你又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万毒门确实与此事有关?”

权月一时难以回答,只听朱取又道:“我们查案,讲究的是证据、事实,不能单凭推测、猜测去判断凶手。更何况,此事牵涉到上百条人命……不同于那些凶杀小案,我们得更仔细追查、更小心判断,以免被真凶混淆视听、引入歧途。你没有想过,如果有人刻意嫁祸于万毒门,而你又执意认为万毒门是血案祸根,这是否使你报仇不得,而且又使真凶逍遥法外?权月。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你遭此横祸,既要思量报仇之事,亦要顾及自身安危,那些杀人真凶难免不会再找上你,再杀死你,以绝后患。依我看,短期内,你最好与本官一起行动,彻查此案!”

权月心灰意冷,轻声道:“小民遵命。”

张捕头留了四个衙役在大门外看守,带着另六个衙役,与朱取所带的十五个官差一起进入权府。权月走在最后边,低头不语,面无表情,整个人仿若行尸走肉。

每经过一处或几处有死尸的地方,都能在附近看到张捕头预先安排的值守衙役,这些值守衙役多为两三人一组,少则一人一组,负责看守尸体。有的衙役躺在地面呼呼大睡,有的衙役坐在尸体旁边打瞌睡,有的衙役坐在尸体边喝酒谈笑,直到朱取一行人到来,睡觉的则被张捕头踢头唤醒,喝酒谈笑的则被张捕头惊吓得面色僵硬。张捕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好在朱取大人并未责怪,只是稍作停留,朝尸体观望几息时间,又一声不吭往前走,去察看更多尸体。

权月不断见到一些过去能叫得出名字的奴仆尸体,心中的悲伤压抑感觉愈发强烈。直到他走到客厅近处,见到两个衙役靠着门框在睡觉,心想,父母尸体应该就在这里,他双眉皱得更紧,加快脚步往客厅内走,却只看到两具侍女的尸体。

张捕头大怒,右脚抬起,一脚踹在左边那衙役脸上,那衙役猛然惊醒,却见到张捕头用右脚踹在对面那衙役脸上。两个衙役醒来,各自慌忙站起,捂脸低头,不敢说话。

“混账东西!”张捕头终于不再忍耐,破口大骂,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还有两具尸体竟然不见了。“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让你们看守尸体!权老爷和元夫人的尸体去哪了?”

两个衙役哑口无言。权月走到两人中间,眼神瞬间布满杀意。

左边的衙役道:“昨……昨天晚上还在这里。我们就喝……喝了点酒。”

右边的衙役道:“半……半坛酒都没喝完。”说完,还看了眼身旁的酒坛以及两个酒杯。

张捕头问:“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两个衙役相互对视,看着院内的阳光,这分明已经到了下午,都不再说话。

张捕头继续道:“现在是下午。你们昨晚喝的酒,睡到了今天下午……哼。”端起酒坛,张捕头拔掉木塞,朝坛口嗅了嗅,“迷药。有人在酒里下了迷药。我问你们,酒是谁送来的?”

左边的衙役回答,“是这几天晚上给我们送菜的白姑娘。吃完饭菜,她就会把碗筷拿走。她会在权府内停留一段时间。”

权月问:“白姑娘?你说的,是冬雪客栈的白素卿姑娘?”

“是她。”右边的衙役又道:“昨晚,送来饭菜之后,白姑娘对着权老爷和元夫人的尸体说,您回来了,您一定会为他们报仇。”

权月摇头,“下迷药的,一定不会是她。一定有人乘机在酒中下迷药,她并不知情。”

张捕头走到那两具消失尸体的原本位置附近,“权老爷和元夫人的尸体,前些天一直在这儿。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突然消失,又偏偏在昨晚消失?”

右边的衙役道:“应该是有人故意偷走尸体,想以此讹诈权公子……让权公子付钱,去赎回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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