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你现在去找朱总兵,把武库里陈放戚大帅留下的火炮弹药,通通登案取出,我们全部拉到右屯。嗯,算了,我与你一起去吧。”
赵率教和曹文诏再也等不及,二人说声失陪后,一溜烟地快步跑了,留下吴伟和祝九台二人在关上闲逛。
山海关西边有角山和长寿山,所以二人很默契的朝东方闲庭信步走去。
“祝兄,你今天约我过来,听这堂辽东战局分析课程,应该是还有别的用意吧?”
吴伟近几日,一直觉得这书呆子心事重重,好多次他都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反正现在散步无事,也没旁人在场。干脆单刀直入,免得他再婆婆妈妈。
祝九台面色犹豫,支支吾吾般难以启齿。
“也无甚大事……为兄,也就想劝退你吧……”
劝退?
吴伟笑呵呵地望着书呆子,他脑子总算灵光了,终于明白去给努尔哈赤和谈,与送人头没有区别。可他这读书人还死要脸面,不好意思直说自己是个怂包。
劝退?哈哈……这词用的很骚气啊!
“呵呵,祝兄不用难为情。我老早就想劝退你不要出使。没关系,咱随便找个理由回京,只要你回到礼部后,打死不提张嫣立后的事儿,东林党能拿你咋样?大不了就像王铎般,任个知县也成啊。”
祝九台眉头紧皱,听的一头雾水。
“吴兄弟,你说的是何意?回京师?不出使就这样回京?”
吴伟见他的苦瓜表情,也有点懵逼,狐疑地说:“老兄,你那天不是给王铎说,就因东林党给张嫣造假户口,你又为张嫣立后的事为难,所以才出使跑路?
东林党这事也真不地道,找个瘦马来当皇后,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丢尽咱皇上脸面。”
“东林党又不是第一次给皇上送瘦马,也丢不了多大的脸面。”
“啊!你的意思是说东林党以前也搞过这一手?”吴伟满脸惊异。
“我在礼部见过册立后、妃的礼制律规,所有皇后、贵妃年龄所定,均不得高于十六周岁。
当年万历册妃时,可刘昭妃已然年过二十一。就因东林党篡改了刘昭妃年岁,才使得刘昭妃成为了皇贵妃,甚至她地位还在大名鼎鼎的郑贵妃之上。
前年礼部要为天启选拔妃嫔,东林党就找了大批瘦马参选,评选人便是这年过四旬的刘昭妃。
刘昭妃为报答当年东林党篡改之恩,便把东林党内定的赵选侍、张裕妃、李侧妃全部录选。还有今年选后,刘昭妃更是保选张嫣进入了最终的庭选阶段。”
他奶奶的!果然从古自今,选秀比赛的冠军全是内定的。
吴伟愤愤地说:“东林党真是恶心,偷改户口出身不说,还要偷改年龄,找一大堆瘦马来当选皇后贵妃,如此秽乱后宫的行径,简直龌龊不堪!”
祝九台瞄了眼吴伟,一脸嘲讽地说:“兄弟,要说到龌龊不堪、秽乱后宫,东林党还真比不上你们阉党。魏公公的老情人都亲自上阵,那些瘦马又岂是客乳娘的对手?”
“客奶妈工作能力强,顺便兼一份老师工作,有何不可?再说魏公公一个太监,要客老师做情人,又有啥用?”
“客老师?”祝九台对他用这老师的称呼,似乎有点不太适应。
“魏忠贤入宫都没验身,算哪门子的太监!当年是他自己动手净身,根本就没有清理干净,他完全具有正常男人的功能。”
吴伟瞪大眼睛地颤声问道:“什么!你说魏忠贤的……祝哥,你是说魏公公他还有***?”
祝九台眉尖一挑:“兄弟你不会连这也不知?喔……你是正月才来的锦衣卫,后宫中人人都清楚,客印月就是因为魏忠贤有那个玩意儿,才肯和他相好,他二人夜夜在宫中颠鸾倒凤。
吴子,不是为兄的说你不是,可你这阉党走狗什么都不清楚,你未免也太差劲了吧?”
第一次被祝九台骂做走狗,吴伟不但不恼,反倒莞尔一笑。只是这书呆子是咋知道,我来锦衣卫才不过两月?
可这也不重要,要命的是天启到底明不明白,魏忠贤也和他抢奶妈老师?这种事情一个不好,皇上翻脸后,
“祝哥,你说皇上是否知道,魏公公和客奶妈的苟且之事?”
“皇上定是一清二楚。当年客印月入宫后倍感无聊,一来二去,就和宦官魏朝相好了。没几天,皇上就升魏朝为司礼监秉笔。后来魏忠贤横刀夺爱,靠着魏朝没有,而他自己才有的优势,讨了客乳娘欢心。
魏朝一次去乾清宫做事,正撞见魏忠贤抱着乳娘调戏。魏朝自是咽不下这口气,便也要抢着去抱乳娘。于是这俩姓魏的太监,就在皇上起居理政的重要之地—乾清宫暖阁,开始大打出手。
客印月即刻把天启找来,她当场就直言明说:旧爱不敌新欢!
然后,最为疼爱孝顺客乳娘的皇上,就把魏朝贬出京师。还没走远,魏忠贤就派人用绳子把他勒死了。
至此,客印月便只在天启和魏忠贤之间游走。市井传言,客印月经常索求无度,天启皇上本就后宫妃嫔众多,苦不堪言。所以对魏忠贤和客印月的苟且之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吴伟听的三观尽毁,一阵头皮发麻。天启对他奶妈的情结,简直毫无伦理底线,自己实在是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