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底中央,卧着一块巨石。杨业盘坐于巨石上,流过的河水覆至全身,水元功浴水法不断精粹。
待污血全部排出,杨业从巨石旁边拿起长剑,一招一式的练着剑式,受河流阻塞,挥舞都极为困难……
术法千万,殊途同一;
蕴气一重,由无到有。
气沉入脉,异变皮相;
蜕杂归一,领入后天。
杨业正是在第一层,蕴气。层次不分强弱,只分境界高低,以弱胜强比比皆是。
蕴气可在江湖横行,后天可占山为王,开宗立派。
阳光过至头顶,从河底游到岸边,提着剑戈离开。每走一步,蓄积全身的水顺着袖角,裤角滴落。
十五人坐在一起吃饭,聊着闲话,其中,上蔡府恩试,所有士子重考,过的人只有十分之一。名额三百人,和他一起杖责的士子保过去一半名额,也就是两千多人府试。
南阳七府,郡试也是两千多人,并且过了郡试就是秀才,可以免田税,是地主心头宝。近日有不少人打着拜访名义找杨业,都被黄招财拦下了。
杨业也不会自找麻烦,三传四书五经六法六艺二十四必修书以及三功五术选修书,他真的忙到吃饭都在想武功招式。
宋游,鲁卓,陈琳,洛载……各家姑娘,如上官轻云,鲁妙音,陈橙,李正君,李正云,洛彩……都一一来拜访,结果知道杨业很忙,早上练武,下午苦读,要特意留言,杨业才能腾出时间。
有客来着无一不特别叮嘱,万万不要告知他们来过,然后掩面而去。黄招财收钱办事,晚上就在杨业面前陈述经过,连送钱多少都说了。
杨业听出不对劲,黄招财收钱了,那么小院可能快没钱了。心中一算,的确,两次进帐,一次是鲁卓买字一百两,一次是李家赔偿,买《坐化功》后和一些杂费,只剩一百两。
二百两白银,二十万块,用半年,买纸买兵器买墨买米买菜买肉……自己练武后,饭量又大,开销拉都拉不住。
“黄伯,明日去街上时,打听打听我朋友们的喜好,我后日休息,写一些字贴补家用吧。”
黄伯大喜,离开准备去了。
杨氏颜楷体,再度出现,一字一银,只与友人。
杨业又去练武了,身后是黄招财躺在倒满内院的银子上,一脸傻笑。
中午回来时,一帮人还在那称银子算帐,杨业于是自己跑去厨房,炒了盆肉,煮了桶面,吃饱后扛着戈走了。
晚上一回来,算帐的十四人跪在门外,杨业小手挥挥,此事揭过。
八月三日,宋游骑着白马来喊人。哪知杨业已经跨坐马上,佩着八面汉剑,头戴铁冠白带,裳衣外黑内白。
宋游还是淡蓝长衫,儒士帽,腰间同样是汉剑。
两人心有灵犀:“请”,两人一起上路郡考。
两人都不带干粮,只带水壶,又不是没钱,基本上落脚去要么在城里,要么在地主庄园里。只要有钱,好酒好肉招待着,如果不是杨业太小,床上可能还有女人。
宋游明显受到特殊待遇,杨业在塌上放心熟睡,都能听见宋游的咆哮声。
第二天早上,在地主可惜和地主女儿遗憾的目光下离开。
到了城镇,人烟聚集,两人在酒馆吃了一顿,休息一夜,再启程。
离南阳首府,宛城越近,宋游心情就越来越不对劲。由感伤,好奇,沉重……交杂一起的情绪。
路边小亭,我想询问到哪了。微风吹过,几瓣白花从亭外飘进。
宋游扶着亭柱,看向远方,声音沉重悲伤:“宛城,到了……”
喧闹的声音从东门响到西门,一条宛河贯穿南城,河面游满梨花,游船行过,分成数条白龙。街道两旁,宛城内外,梨树处处,白花洒满天地,梨香溢入脾胃。
“梨香饼咯……五文一张!”
“梨汁,梨汁,一文一碗。”
“梨米饼,甜脆好吃,三文,只要三文。”
“梨粥喽……”
两个少年,牵着马,穿越街道,走走停停。觉得些许喧闹,加快了步伐,走到东宛酒馆。
两人刚到东宛酒馆,有小厮和丫鬟出来拿买的小吃。未至门边,爽朗的笑声让一路的疲惫驱散。
鲁家的管家先引两人到定好的房间,两人洗漱一番,就去东宛大厅。
东宛酒馆已经被鲁卓这个大款包下了,大家散乱的坐在厅堂里。在古代,娱乐的游戏是多种多样的。上层高雅的如书墨丹青诗赋,竞争的养鸟斗蛐蛐斗狗,民间就更杂更多了。
除了游戏,大家会不约而同的抱团。不久前二十一才子斗奸臣的热度还没消,各府各县都相继出现了斗地主,斗县吏的戏码,就是为了蹭宋游的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