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你喜欢什么武术,拿两本去吧。”
我站在原地,任由水元功第一卷落在地上,劫气,水元真气全开:“宋老,如此厚恩,我不敢要啊。”
宋老似笑非笑,佝偻着腰:“我的儿子宋元朗是玩不出并田令的。必是皇上心意,我那个蠢儿子顺竿爬,成了明君贤臣。”
“呵呵,小杨噶,上蔡宋脉分家,六百年基业,丢了一半,宋元朗又坏了名声……十年之后,天下大乱……”
拱手:“宋老,我一定……”
“不!”宋老挺直了腰,浩瀚的压力如泰山般压下。
“提点之恩,三书偿还。自此之后,新野宋家灭门之祸,你,不能插手!你和我宋家,只有和宋游的友情。”
我不明白这位老人想做什么,他明明算出一切,却又不准别人去干扰,任由发展……
“选吧……”宋老佝偻着腰,催促道:“他们正在找我,我的幻像坚持不了太久。”
一本本在说书人中神仙妙法的书如今堆积了厚厚的灰尘,陈放在书柜上。
以及被扔在地上的水元功第一卷。
宋老挥手,三本书炸为碎末,三点灵光从太阳穴冲入杨业脑海。
景像变幻,天地翻转,杨业只觉得腹部翻腾,大脑胀痛,不知坚持到什么时候,早已昏迷。
宋府的一处池塘,燃起大火,十几条鲤鱼消失不见……
“二十年后,或许我打不过你。至少现在,你打不赢我,再过五年我大限已到,想跟我打,不可能喽。小杨噶,你身上的担子重哦,你要记住,走你前世那条路,是没有退路的。我们两人的秘密,只有两人知道。”
“六耳术,密不传六耳,副作用,一身功业尽散。”
“老农功排名十四,已寻有缘人去喽……”
喃喃细语消失,杨业彻底昏迷。
宋元丰着一身青绸,戴儒帽,国脸上只有严厉和谨肃。跨步迈进大厅,看到布衣老人坐在右边的太公椅上。心中一惊,没有说话,而是跪在面前。
“爹可安好……”
老人举起茶杯砸在宋元丰脸上,血迹顺着伤口流出。
“宋元丰,你去哪了?”
宋元丰委屈道:“爹,我一直都在家里。”
“是嘛……”宋正襄又一巴掌扇上去,可因为没有功力,就像给宋元丰挠痒痒一般。
宋元丰没等父亲打,而是自己动手将脸打肿打红。
空气陷入寂静,宋元丰突然开口:“正襄,你给了孔承台什么?”
宋正襄靠在椅子上,喃喃道:“太累了,自我出生,就活在算计里,临死,都躲不开。”
“元丰元朗的娘死在算计里,我女儿才一月大,病夭,三清,是你做的吗?”
“太清无为,玉清顺天,上清逆命……”
宋元丰一双青眼,直视宋正襄。
宋正襄瞪大双眼,拍桌而起:“害我宋家兄妹相残,裂我宗族,三清!你就不怕千般算计终陷自身!”
宋元丰:“无量天尊……”
“呵……”
青光消失,宋元丰跪在地上,满脸泪水。
宋正襄更加佝偻,弱声道:“元丰,孔承台是我宋家的希望,我将老农功传与了他,有他在,宋家再兴。”
“你可千万不要因为你妹妹,就自杀啊,保护好这枚种子,才能向天上的妹妹交待。”
宋元丰从喉咙里吐出一字:“是……”
宋老起身离开,背后,宋元丰眼中现出缕缕金光。
走到庭院外,天空重重乌云,杨业伸手,点点雨水砸下。他不是在宋家吗?怎么回家了?
问黄招财,后者茫然:“公子,你不是一直都在屋里吗?”
哗哗水声流过,宋正襄持剑而立……一声惊雷,宋老醒来,摇头,落寞的走回屋里。宋元丰已经离开,偌大的宋宅,空无一人。
脑海中,宋老的话语清晰可闻,四术一功的要义文字都在脑海,证明这一切真实发生过。
宋正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他知道日后宋家灭门,知道自己是大气运者,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却仅仅只是用五本武功偿还自己提点之报,就不准我插手宋家家事,真是难以猜测的人。
水元功第一卷,浴水取灵……大雨中,黑衫少年久久不能平静。
布衣老人躺在床上,侧身而眠,双门缓缓关闭。
安静的宋宅,只有极细微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