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到处购买，花了一半的钱，留下十两，只拿着几十文钱回县城。昨天的兵丁还在，一个个检查进城的人。

道士，游僧，世家子弟他们是从来不管的，只敢盯着穿着脏乱布衣的行人。行商和坐马车的也收，如果出示证明背景，就乖乖让路。

进出城一文钱，带兵器和推送货物十文钱。

交了钱，腹中已经饥肠辘辘，就寻一家馆子吃饭。

吃饭过程中，没有仇家追杀，没有世家弟子嚣张跋扈被侠客惩诫，更没有老板是绝对高手，他无聊的坐在柜台上，看着故事小书。

老板娘也没有多美艳动人，穿着油迹围裙，提着十几斤木盒过来，放菜端饭。我瞧了一眼，没有洒一滴油水。老板娘显胖，我觉得更显力量。老板是虚胖，感觉踹一脚就倒在地上。

撑着脸，左手在桌子上点，看老板娘忙碌，出声问道：“老板娘，你说，江湖是什么样的？”

“啊？”老板娘听我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再问一遍，她一边抺桌，一边笑道：“江湖，不也就这个样子吗？听刘老头吹的惊天动地，但江湖呀，就是跑命的活，跑慢了，都没个碑让人拜的。”

老人很少能说话，遇到机会能说了，把巴啦巴啪打开话闸。

“小相公，你喜欢江湖吗？”

我思考了番，回道：“幻想过。”

“小相公，江湖是悲伤人的江湖，这里面有离家千里的少年儿郎，有破家亡户的逃籍百姓，藏着上面的间谍，游走各处的盗贼……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少年少女才对它充满幻想，真有家住有饭吃，考取功名，当上大官，谁不想这般？”

“江湖，是失意人的归处……”

杨业吃完饭，掏出一把文钱：“吃住皆记帐上，明早还有一顿。多的，就给老板娘了。”

老板娘躬身，收拾碗筷，快步离开。老板堆满笑容，检查了我的身份证明，就送我上二楼。

关门，倒在床上，闭目才一会，楼下发生争吵，老板要钱，老板娘只给了住宿钱和两顿饭钱，老板觉得她还藏了，争吵不休。

敲门声响起，起身开门，是一个扎着辫子的女孩，比我高一个头，可能十四十五岁。她端着一盆热水，肩上还放一张布帕。

放下，将布帕递给我，转身离开。将上身全部擦了一遍，清水微黄。清洗完，她又端来一盆水，看来是洗脚的。

躺在床上，她将两个盆收走后就没再来，我得以安静透过支起的木窗，遥望这个世界的星空。

干净，星光璀璨争相夺彩，半月躲在乌云后面，街道上安安静静，偶尔能听见老夫妻争吵的声音。

“老板娘，如果你得了神功秘籍会怎么样呢？”

“我会将它丢到火灶里烧成灰，因为就是武功，我的儿子才会离家十年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