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留亭下，我安静的跪在石路上，周雨萱坐在亭椅上，娱乐的吃着柑橘。吃完一个，又开始细腻的慢慢剥一个，挑去丝，一瓣瓣吃下去。

吃完，不再拿，椅在栏杆上，愁道：“小业子，都说你智计多，懂做事，你能帮我吗？”

杨业拜下起身：“二小姐请说，我尽力而为。”

周雨萱望天：“爷爷给我订了一门亲，听说是郡里的一家李氏望族，叫李建文，是嫡次子，已经是秀才了。我不喜欢这个人，你能不能超过他呀？”

我思考一番，肯定道：“如若二小姐给我四书五经，荀法李斯韩非集商鞅论，我保中秀才。”

周雨萱转头看我：“那超过李建文成为举人呢？”

我斩钉截铁道：“五年！五年我中举人！”

周雨萱数着手指：“呀，那时候我都二十了，估计人家都是举人了。”

我磕头：“三年！二小姐十八，我中举人！”

周雨萱拍手，看眼前这个十二岁瘦小男孩，看着还没他妹妹高，敢下这样的誓？

周雨萱玩心大起，同时也对叔婶们和一些媒婆特别厌烦，想起自己一个小厮，若是中了举人，超过她们那些歪瓜裂枣，岂不红脸黑脸？

当然，人也不是随便选的，家里六十多个小厮，听话，聪明，好看，年龄小的单一选一项多的是，但合起来，也就这个杨业了。

“我记得我父亲留给我一套宅子，这是地契，只有我们两人知道。我再给你每月1两银子，你过了县试，赏一百两。过了府试，成了童生，赏二百两，过了郡试，成了秀才，地契归你！”

说着，周雨萱已经开始幻想媒婆那些丑陋嘴脸。

等周雨萱幻想结束，轻咳一声，我插话道：“二小姐，如果我认识一些秀才朋友，比李建文更好，同时也让老爷高兴的。二小姐能不能将我的妹妹钰儿接给我一起住。”

“可以，如果你中了举人，比李建文还厉害，和爷爷一样，我把你的卖身契给你！”

周雨萱乐不可支，在椅子上放一包银子，嘱咐出去后打扮打扮，不要丢她的面子。我起身，发现有些酸软疼痛，膝盖肯定是跪淤青了。上前拿走地契和银子，躬身离开。转角掂量，二十两银子。

上一次周雨萱叫我和妹妹出去，是拿一叠纸条，上面记载了关于李建文的日常。换其他人可能会泄密，而只有十二岁的杨业，大字不识一个，又只认识自己一个主子，不用担心爷爷知道。

十五岁的周雨萱，十二岁的杨业，一个想着长志气退婚，一个想着长志气当人。没有人会当回事，金环把周杨约定告诉老夫人时，老夫人挥挥手，也仅仅只是一句：“百两银子换雨萱安静三年，不用上心。”

杨钰看到我回来，高兴的喊：“哥哥”于是拉着我去吃饭了。

钰儿吃饭时，有些心不在焉，我都吃了两碗，她的饭才刚刚一半。

直到我吃饱了，她才醒来，把自己那一碗饭吃完。

从食堂回屋，我刚准备收拾衣服，却发现床上已经有了行囊，我的衣服已经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