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送票吗?”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员工放假回去过年了,我亲自给你送过去吧。”海东对这个客户有点印象,他是山东ly的一个老乡,在魔都经营一家酒店。其实ly离烟台挺远的,一个东北角,一个西南边。但中华儿女对家乡总是有一份特殊的情怀:在镇上碰到同村的感觉亲切;在县城碰到同镇的亲切;在省里碰到同县的亲切;出了省又感觉同省的亲切。
按照正常情况下,员工放假他们是不送票的,因为他们在机场设有取票点,不管给你送到哪里,你最后不还得到机场坐飞机不是?
“过年辛苦了,我给你留了两包好烟在前台。我出去应酬很晚才回,我跟前台交待过了。”老乡又补了一句。海东明白,这是老乡的小费,但又给他面子,如果是员工送票,他会直接给小费。但如果给老板小费,那等于是有点瞧不起老板。人到了一定的位置就是会办事!
海东送过去的时候,前台一眼就看出来了,还不等海东拿票出来就把烟给递了出来。看来老板是特别交待过。
海东接过烟一看是1916的软包黄鹤楼,市值二百一包,还买不到。海东回到公司,公司里只剩下两个值班的妹子。一个ah的,一个江苏的。
“王强还没回?”海东问了一下媛媛。
“应该快了,去给大客户送票了。”
“就我们四个人在这过年。明天大年初一,只有一个客人蒲东机场起飞,我和王强一大早把票给他送到机场,然后来接你们去东方明珠看一看?”
“好啊!”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眼里散发着兴奋!
“东哥,那黄鹤楼抽着咋样!这二百一包的和二十的差别在哪?”王强在得知后还没回到公司就给海东打来了电话。
“室内无风的情况下一根烟烧到底不带掉烟灰的!哈哈,贵有贵的理由。”
“你可得给我留一包啊!”王强变换着语调,大有不留一包就自杀的感觉。烟对于他来说就像命一样,夏天的时候他的屋里不用点蚊香却没有一只蚊子。假如哪只蚊子趁他白天不在家时溜了进来,那可就惨了。晚上有人进屋对于蚊子来说就是救命恩人,趁开门的缝隙赶紧逃走,逃的晚了就被会被烟给活活熏死。
王强终于赶在中午之前回到了公司。公司是三层的别野,一楼办公,二三楼住人。当时的很多商旅公司都是这种模式,一是节省成本,二是方便员工,当然老板也有自己的想法,总有些客人会在半夜打电话。员工虽偶尔报怨但也不反感,毕竟可以做自己喜欢的饭菜。
虽然只剩下四个人,但他们依然准备了八菜一汤。
“东哥,以后如果机票卖不了想做哪行?”王强先点上一支黄鹤楼,又倒满酒问了一句。
“做什么都行,写书怎么样?就把我们这个行业写一写。”海东玩笑着说。
“你大学都没过,这水平也能写书?”王强都笑了。
“我这水平怎么了?最少我有经历啊。你看网上那些文章,写抗美援朝竞然能写出解放军来。连志愿军和解放军都不知道,也敢写。我这水平再差也比他们强吧?”海东一下给扯到互联网的编辑了,他只是觉得现在的网络写手有点纸上谈兵,所知道的所有东西都是书本上死搬硬套的,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太肤浅。甚至有的搬也能搬错,比如志愿军和解放军。一看就是东拼西凑,这复制一下,那粘贴一下的东西。
“哎呦,这烟烧没了,光顾说话了,就点烟的时候吸了一囗,说会话的时候就烧没了!”王强惊呼,“这二百一包的烟就是不一样!”
“这烟是让你烧的,不是让你抽的。主要还是让你看看烧出来的效果,看到没,烟丝这么长几乎是整根,怪不得不掉烟灰。”海东指着手里只吸了一口的烟,他的也是忘了吸就剩烟蒂了。
第二天一早,海东和王强便驱车从宝山区前往蒲东机场。
初一的上海几乎没什么车辆,平时堵得象乌龟爬,现在像高速公路。
时速指针一百四十迈,并且还在一点点爬升。
“东哥,如果这个时候急刹车,小猪会不会把风档撞破!”王强看着副驾上的小猪饰件问道。海东其实不喜欢车上有任何饰品,他是一个极简单的人。简单到整个房间只有音乐和书籍,他非常讨厌别人把自认为漂亮的装饰品摆到他的桌子上,他也讨厌别人在他电脑屏幕前摆一小盆迷你的仙人指头,仙人掌之类的,而且美其名曰:防辐射。他不知道仙人球之类的植物到底能不能防辐射,根据又是从何而来,他也不想知道。
“不会,急刹车时车头是俯冲的。”海东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