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予没有再回宁以月的院子,而是回去了王府。
路上,宁浅予看着身后的茯苓,道:“刚才的话,有所隐瞒?”
“是。”茯苓直接承认:“事关狄韦,奴婢不敢直言。”
茯苓将她听到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个宁浅予听。
“他们竟然也知道那个预言!”宁浅予眼睛逐渐的眯起来:“这样大费周章,想要宁以月肚子里胎儿,只怕是想借着那预言,颠覆朝纲,若是我猜的没错,他们想送司徒逸继位,再弄死他,这样,他唯一的孩子,就会变成下一任皇帝,狄韦不费一兵一卒,直接在幕后操控就行!”
茯苓大惊,道:“这样岂不是要大乱!”
“是啊。”宁浅予神色渐渐暗下来:“一切,都是和那预言有关。”
司徒森直到后半夜才回来,带着一身寒露气息。
宁浅予已经睡着,不过,她好像睡的并不踏实,翻来覆去的,眉头紧皱,嘴里还念着什么。似乎极度害怕。
司徒森伸手,想安抚的拍拍她,但是刚伸出手还没接触她,察觉到自己手中的冰冷,他将手揣进怀里捂热乎,才再度伸手,轻轻拍着宁浅予的背。
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宁浅予逐渐的安静下来,但是不一会,她的额间沁出一层冷汗,随即尖叫着醒了过来。
“又做恶梦了?”司徒森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一边给她擦去额间的汗,一边低声哄着:“别怕,我在这,没事了。”
“王爷?”浅予枕着他的手臂,鼻腔中,都是那股子熟悉的味道,她狂跳的心,稍微放下来一点,带着刚醒来的鼻音,道:“你回来了?”
“嗯。”司徒森的手,还在她的背上:“你怎么了?”
“王爷,我做了个很可怕的梦。”宁浅予想起那个梦,打了个冷战:“梦里,是关于那预言的。”
“预言?”司徒森狐疑道:“哪一个预言?”
“北云三十五年冬,国有大乱。”宁浅予的声音,带着轻颤:“那句话,和之前我们听过的另一句,是一起的。”
司徒森眉头轻皱:“乌鸦那个?”
“对。”宁浅予点点头:“后边,好像还有一句,但是那声音萦绕在我耳边,越来越大,我仿佛置身在沼泽一样,周围都是血红色的泥浆,怎么也听不见那一句话,最后,泥浆中竟然伸出一双手,将我拉了下去,然后,就醒了。”
“没事了,没事了,只是个梦而已。”司徒森还在轻轻拍着她的背,但是眼神,却逐渐变冷。
宁浅予虽然被怀抱着,身体也是如坠冰窖,司徒森不知道,但她是亲身经历过的,当今圣上,正是在今年冬天病逝的。
他们彼此都清楚,他们二人做的梦,根本不是梦,很多都是真的!
也就是说,那句预言,真的是有下一句的!
如果那预言是真的的话,就必须尽快的解决仇人。
冬天,很快就来了!
次日一早,宁浅予刚醒,司徒森就不见了人影。
立夏端水进来帮她洗漱,道:“王爷说今日不回来吃午饭,请您不用等王爷了。”
“嗯。”宁浅予动了动身子,轻声道。
她刚洗漱完,鱼跃就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能带着两个风尘仆仆的人。
“王妃。”鱼跃很恭敬:“这是去南疆国回来的探子,王爷吩咐给您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