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长,”徐景隆身侧的蒋文辉见了,急忙拨开把周围围死的警卫员大喊一声,“看,林子那边好像有一队骑兵在逃走!”
“不能追!”徐景隆眯了眯眼睛,“迫击炮的位置还没有找到!”
听到这话,蒋文辉简直是要暴起了。
看那队骑兵逃走的方向,分明是打算和山上的迫击炮汇合去了,按照奔跑的方向去追,完全可以吃掉这骑兵小队。
可这徐景隆思想太保守了,总是还拿在讲武堂学到的那些什么穷寇莫追之类的兵法……
长叹一声,蒋文辉甚至有种感觉——他们,甚至错过了消灭敌人的最好时机。
“快,集结部队,检查损失。”徐景隆眼底闪过一丝冰冷,“尽快把列车发动起来!”
“怎么,难道不把这队人马吃掉?”蒋文辉又吃了一惊,“先头部队已汇报过多次,遇到了黑豹子的骑兵,他们在反复骚扰我们!”
徐景隆冷笑:“既然是骚扰……就不必理他们!如此一来二去跟我们交手,明显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江北并没有做足了防御!我们一路冲过去势如破竹,就能在第一时间攻破江桥!”
说着,他用驳壳枪挑了挑军帽道:“到时候,你我就是把司令扶上黑龙江宝座的第一功臣!”
…………
“看来,我们的拖延战术,似乎被识破了。”回到本阵之后,付辰举着望远镜反复观察。
徐景隆率领的部队并没有派出队伍追击的意思,只是派了两队兵在军列附近警戒。
工兵在急速地整修被炸坏的铁道和损坏的车皮,火把,探照灯几乎把这山坳照成了一片白昼。
“识破了又怎样?”江景泽说着,“反正他们离不开那铁皮车,咱把那铁路炸了就是!”
付辰摇了摇头。
要真是能炸,他老爹必然在张海鹏出击的同时,就把江桥炸掉了。
洮昂铁路,特别是江桥——是当年大帅把修筑权和经营权都卖给日本人了;破坏铁路和大桥,倒是可以直接了当的拖延时间,但这样一来,日本人就有了更多的进攻江桥的理由。
“不过,就算小日本子没什么理由,也一样不会放过我们黑龙江吧!”付辰冷然地笑了笑,转脸又道,“弟兄们,真正玩命的时候到了!徐景隆既然来了,咱们就没道理让他们回去!”
“我还以为他还会继续派杂牌军跟着咱们打游击。”憋了半天的高劲远开了口,双手用地搓了搓,脸上带着兴奋。
终于能好好地打一场了,虽然之前的战斗收获不错,可是却给人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他徐景隆和张大麻子倒是想跟咱打游击,小日本可得让。”江景泽咧嘴冷笑,张大麻子和小日本相互算计的这点伎俩瞒不了他们,也当然瞒不了小日本,“家赫,这才是洮南正儿八经的部队,得给他们点厉害啊。”
“这是当然。”付辰脸上泛着邪里邪气的笑,“景泽,既然是‘朋友’来了,咱们是不是该好好招待一下啊?”
一看付辰这略带阴损的笑容,江景泽就知道,这家赫兄,必然是又想到什么狠招了!
“那么,现在就等营长的命令了!”高劲远激动地呼呼直喘,在他身后的骑兵们,也是个个圆睁双眼。
“好!”付辰翻身上马,“全营上马,咱们得让这徐景隆,有来无回!”
说着,在这漆黑的深夜,付辰率领着他的骑兵营打马而下,照着山梁的另一侧狂奔而下。
呼啸的风声越来越大,贴着地面吹带起黑色的砂石,打在眼睛里和身上都很疼。
付辰眼里杀气更甚,忽然指着前方出现的一条大路喊道:“快,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