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一起去前面看看。光靠想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南蓁蓁跟着轮机长向前探索。货舱的结构比她想象的复杂，里面有好多隔间，大小形状都不相同，连接在其间的通道和回廊如同一张密布的蛛网。

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事，甲板之下的空间居然有好多层，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现在他们两人就好像是在一个巨大的立体迷宫中摸索。

还有一件事令她十分不安。轮机长好像对这里并不熟悉，只是在不断探索着前进的路线。

有几次都找到了路的尽头，不得不重新折返。

南蓁蓁终于忍不住问道。

“姚先生，作为这艘船的轮机长，你应该是对这艘船最熟悉的人。可你刚才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外行人。”

轮机长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不觉得甲板下面空间大的有些过分了吗?”

南蓁蓁猛的想起，他们在这个货舱里已经走了大半个小时，可只是探索了其间的一小部分。

考虑到这艘客货两用船，只是普通的万吨级海轮，甲板之下绝对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空间。

“难道是用了空间折叠技术?”南蓁蓁说出了一个自己也不相信的可能。

“即便是约翰尼斯财团，也不可能有这么先进的技术。空间折叠，呵呵，你还真是敢想啊。”轮机长虽语带嘲讽，但更像是一个家长对自家孩子宠溺的调侃。

“空间没有变大，难道是我们感知出现的错误?”南蓁蓁再次分析。

“非常接近标准答案了。确切的来说是幻境。”

“幻境?”南蓁蓁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曾经我也遇到过幻术师，但是他们至多也只能让人陷入一时间的恍惚。哪有可能制造出这么大的一个复杂空间，而且身边的每一样东西都是这么真实。”

她伸手摸了一下周围的墙壁，那种冰凉的金属质感，怎么都不像是幻觉。

“因为这里是海上，是他们的主场。海市蜃楼你听说过吧，凭空幻化出一个场景是需要巨大消耗的。但是在大海中，有充沛的水汽，复杂的空气流，异乎寻常的光影折射，以及海中的生物能。要造出真实的幻境，就容易的多了。”轮机长耐心的解释。

南蓁蓁还是觉得难以接受，“我也是感气者，知道感气者的极限在哪里。

虽然我们这些人拥有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力量，但那也是有极限的。说到底，也只是血肉之躯而已。

如果有人能把这艘船变成一个巨大的幻境，并能让船上的空间凭空大出好几倍。那已经是仙法的范畴，绝对不是人力可及。”

轮机长语气有些无奈。

“你接下来要面对的挑战，恐怕远远超乎你的想象。我们这世界的感气者或许能力有限。但是那些能从域外跨界而来的存在，任何一个都是能够引动一方风雨的大能。”

南蓁蓁突然感到手脚冰冷，身上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

脚底下软绵绵的，就像是重病初愈后，刚刚脚踩地面的病人。

“照你这么说，我们还有什么机会。还不如就此收手，不要去探查所谓真相，听天由命得了。”

轮机长微笑道，“要相信自己。既然那个人选择了你，而且她的预言已经实现了一部分，至少证明还是有希望的。”

南蓁蓁一脸苦涩，“我真希望从来没有遇到过她，把最深沉的绝望带给了我，然后就消失不见，再也不给一点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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