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流逝,各家各行业的人都在认真操办着大大小小与风浪节相关的事物。
对于风兰的人们来说,这是最为重要的节日。
参与节日的已婚之人要在太阳西沉前沐浴更衣,然后将手牵在一起直到风浪结束前都不能放开,来盼望婚姻长长久久坚如顽石。
而未婚或是一些互生情愫的人,可以在手腕处系上红绳或在耳边绑上彩色的羽毛,祈祷未来三年时间里获得幸福。
虽然都是近些年里年轻人们的潮流,除去上面祈祷爱情的,盼望亲情和睦友情长存之类的方式也是数不胜数,而比起平常人家里,开括了风兰里程碑意义的亚修家有严肃的仪式。
就像他们的故事一样,最先要纪念的是与海为伴的大冒险家,象征了他们的辉煌。
第二步是赐名的环节,要在两大家联合举办的展会上颁布,在家族下面的人,三年里各方面最杰出的一批人能得到亚修的姓氏,他们需要在风浪节上被风兰的人所见证和认可。
最后则是与那片大海相关,不只是一个家族,风兰,或者各地闻名而来的游历之人,就算不是海洋方向的学者或意志修行者,也绝对会愿意去一览的景色。
学者,修行者,商人,贵族,洗礼,序列之路和土地,他们从不认为这是独属于风兰的财富。
同时欢迎所有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去接受风与浪的洗礼和锤炼,然后去寻找遗失在海洋中的奇迹。
希望那条序列之路能重现天日,就算得到它的不是他们。
远方的钟塔敲响第一次,太阳的最底端被大海偷偷的吃掉,慢慢的风吹起来了。
听说世界上还有其他的大海,每片大海都是冒险家们的墓场,他们会埋葬在狂风骤雨中,迷失在深褐幽蓝里。
也许是骗小孩的吧,要知道这片海每隔三年才会掀起风浪,在很多时候它都安静的像个睡着的孩子。
早上路过街边高挂着的彩旗已经开始随风飘摇,街边大大小小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喜悦,有时候幸福来的其实很简单。
大约半刻钟后,第二道钟声也随之响起,海洋学者们说今年风浪会来晚一点,估计要等到太阳完全下山。
不过再怎么热闹,家族举办的庆典跟他维鲁有什么关系。
“还好早有远见做了备用钥匙,不然真被关在房间里面等到天黑了。”
把后门打开,小心绕过周围的家丁和护卫,再翻过后院从小树林里溜走。
虽然狼狈了点,不过还好是出来了。
维鲁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带上口罩和黑色的宽大帽子走进了林中一间隐蔽的小木屋。
随着土地的开发,饱和的城区不再扩建了,就会在新的土地上建立新区,如今的第七区就是风浪节后裸露出的新土地,各种形形色色的人都能在那个地方找到。
小木屋里没有太多装饰,二十平地,一张桌子一条椅子就连照明的灯光都只有根燃了过半的蜡烛。
蜡烛周围还有残留的余温,看来不久前还有人来过,维鲁把它重新点燃,将目光放到桌子上的文件。
里面内容的主角都是一位银发少女。
吃饭的照片,逛纪念品商店买的物品,就连手腕上挂的红绳特写都有记录下来。
文件里则是几个专家们的分析,对之后节日上的偶遇与发展分别做出了几十种判断和解法,据他们说如果情况顺利成功的可能性能确保在九十五以上,里面还有他们往期成功的案例。
路上已经有不少群众演员就位待命,他们的任务就是把少女的位置记住传递上报。
可以说只要有钱,哪怕从千里外的新区也能雇到人前来,事后他们则会完全消失在这座城市。
“神经病,花这么大的钱就为了泡妞。”
“行了吧,少说两句,又不是没给你钱,拿钱办事不就好了,这种人傻钱多的主可难见。”
在离两人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少女静静坐在沙滩上看着沉落的太阳,波光撒在海面像镜子一样,飞翔在天空中成群结队的大雁的身影都一丝不差的印在海中。
第三道钟声也随之响起,燥热的晚风越吹越烈,海水开始活跃了起来,不断击打着礁石,现在已经很少人在海岸边上了,他们都去了中心展会上参加庆典。
“我觉得这钱不能赚,多好的姑娘啊不能糟蹋在这种纨绔子弟手里。”
“行了你可省省吧,人要真想办这事你拦的了吗你?早点收工趁庆典还没开始,我已经接到消息了正主在路上了,你可别乱来。”
维鲁并没有往大路的方向,而是朝着小路方向走,听传来的消息家里似乎已经知道他逃走了,正在派人追捕他。
不过他早就预料到这种事情,特地在各种小道里安插了入手,以便找出了最快最有意义的一条路,如果不是资金有限了,他应该准备更多的。
至于那些所谓专家的建议看看就行,一切刻意的安排都只会让事情变糟。
快速的在小路上穿行,在脑海里将接收的信息全部串联一下,比起随机应变更重要的是信息,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利用周围一切的资源机遇来创造机会也是冒险家们常说的话。
很快维鲁出现在树林的礁石旁,远方的紫红色彩霞和大海交融,好像和他一样将要发出冲锋的号角。
这是条根本无法过人的陡峭礁崖。
擦了擦额头因奔跑留下的汗水,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套崭新的礼服换上,再带上祈祷幸福的红绳和兔先生面具,他要翻过这里,去远处勉强能看见的那片沙滩。
太阳快要完全落山了,树林开始变得静谧,这条路并不好走,一条侧走勉强能过人的陡峭石路,要是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掉进刚睡醒的海洋怀中。
幸运的是周围有不少染着绿光的灵体在照明,让他不至于连路都看不清楚。
不过这正和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