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可能混杂了一两个。
林星辉嘴唇乌青发抖,“我,我也要查。”
“嗯。”
护士显然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说道“跟我来吧。”
不久后,林星辉也拿到了自己的报告,一模一样的确诊。
护士摇了摇头,所以说不管同性恋还是异性恋,只要是人就要洁身自好。
绝望的病房内。
只有安旭阳和林星辉两个人。
安旭阳缓缓睁开眼。
林星辉就坐在旁边,整个人身体僵硬,面如死灰,仿佛是个僵尸。
他的手里拿着两份检查报告。
安旭阳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感觉很疲惫,浑身上下仿佛没有一点点力气。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最近三餐只有一小碗面,一点荤腥都没有,又操劳过度造成的。
安旭阳抬起手臂,揉了揉太阳穴,坐了起来。
林星辉木然的抬头看着他。
浑身充斥着绝望的气息。
长期的失眠,焦虑,自我折磨,让安旭阳的脑子就像生锈的机器一样,什么都注意不到,自然也察觉不到林星辉的异常。
直到许久后,他口渴的让林星辉倒杯水。
林星辉说道“我们得hiv了。”
hiv是什么
安旭阳生锈的脑子咔嚓咔嚓的想往前转,却卡在了半路。。
林星辉在安旭阳疑惑的目光中说道“就是艾滋病。”
咔。
生锈的脑子终于转了过去。
安旭阳脑子剧烈的疼痛,“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更多的是一种茫然。
哇。
林星辉哭了。
“安旭阳,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怎么能什么人都上,你连他们的背景都不调查清楚,在圈内问都不问一下就把人往家里带吗他们有病,那些人有病,他们传染了你,你又传染了我”
咔咔咔。
生锈的脑子开始疯狂转动起来。
安旭阳赫然抬头,“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一次,没有茫然,是手足无措的惊恐了。
“林星辉,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你听见了,我们得了hiv,因为你想报复我,你到处找男人,你什么男人都往家里带”
林星辉绝望的哭着。
安旭阳僵硬在床上。
洁白的床单,就像一种讽刺一样泛着白光。
“不、不可能。”
安旭阳嘴唇颤抖,身子也在发抖。
“怎么不可能”
林星辉愤怒的将检查报告砸在了他身上,“看看,你自己好好看看,你要报复我用什么手段不好,你捡那些不要脸的男人回家”
安旭阳捡起检查报告。
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上面那么大的确诊几个字。
安旭阳生锈的脑子想起来了。
那段时间他恨林星辉,疯狂的恨,疯狂的想发泄,所以来者不拒。
到把林星辉从广场上救回来,看着林星辉身上的青青紫紫就更恨了。
他要林星辉痛苦,和他一样痛苦。
好几次是在街上直接约的。
连对方的名字都没问。
“不,不不会的”
安旭阳就像失心疯一样一个劲儿的重复。
另一边,林诺正准备起床上班,996叮咚一声上线,“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宿主是否已准备好结束任务,回归自己的世界”
林诺闭眼“是。”
原身回来后,看着明亮整洁,温馨舒适的小屋,那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好似也被这样的小屋治愈了。
如今是深秋了。
窗外外面是一片火红的枫叶。
一片连着一片。
如燃烧的生命。
大概是习惯使然,原身下意识的就去上班了。
前世为了生孩子照顾孩子她辞职了,后来因为与社会脱节再想找一份和以前一样的工作就很难了,所以她异常的珍惜如今的工作。
回到工位上,原身打开挎包,里面放着三明治和牛奶,还有一小盒巧克力,一小袋冻干草莓。
以前她很少吃这些东西。
因为从小没吃过,也没考虑过。
也因为工资大部分上交了。
这个品牌的一小袋冻干草莓要十八,一小盒巧克力要一百零八。
对她而言,那是很奢侈的东西。
话说那位任务者姐姐活得真的好洒脱。
好自由。
对她而言,世界上的一切都不会妨碍她去体会生活中的一切美好事物。
吃的。
喝的。
风景。
不开心的事情发生了,嗯,她知道了,她可以处理,但是不会让那些事情影响她的心情。
原身拆开草莓,一口咬下去。
原来是脆的。
酸酸甜甜。
再尝一颗巧克力,浓郁的香味,也很甜。
甜到,感觉生活都没那么苦了。
原身一个一个慢慢的品尝回味。
武安又像以前一样欠揍的凑了过来,“哟,今天装淑女了平常不是两分钟解决一袋吗”
原身笑了笑,没说话。
武安的性格就这样,没事喜欢阴阳怪气刺一句,但是总体来说没什么害人的心思。
“哼。”
武安又把脑袋缩回工位了。
工位桌面摆放着一个小镜子,原身看过去。
镜子里的自己还是三十多岁的模样。
没有化妆,没有打扮,不时髦,不漂亮,土土的。
以前的时候看着这样的自己,是自卑的。
现在或多或少的也有。
但是看了任务者的生活。
她突然发现,有些东西,你在乎的时候才会影响你,你不在乎的时候就不会影响你的快乐。
那位姐姐能用她的身体活得那么幸福,她想她也可以。
因为她并没有改变她的本来样子,改变的只是态度,所以如果她学着那么做,应该也能幸福吧
原身像前世一样努力的活着,按时上下班。
方州山的态度是改变了,开发部的同事们也都乐意不加班,但是总公司不乐意啊。
总公司给方州山下了警告书,方州山反对。
总公司要调走方州山,开发部一致站在方州山这边对抗总公司。
总公司又不可能把开发部的所有人都开了,只能暂时妥协。
于是原身和开发部的同事们一起过上了955的舒坦日子。
至于总公司并没有放弃,还在试图合纵连横,挑拨离间,拆分,辞退小部分人等等的手段,他们也不在乎。
大家都是打工人,你想办法一个一个的把人换掉,说的好像他们没有想跳槽一样。
不然,难道在一个公司待到死吗
只要撑个几年就行了,几年后大家该跳槽的早跳槽了还等公司辞退。
几个月后,来年夏天,林诺给原身买的三套老房子确定拆迁了。
中介小哥特别高兴,他终于可以把妈妈接过来,在这个城市定居了。
中介小哥专程让自己在乡下的妈妈杀了一只养了好久的老母鸡给原身送过去。
原身没有将拆迁的消息告诉任何人,独享这份快乐也挺孤寂的,有了中介小哥一起庆祝,顿时感觉好多了。
吴邕继续相亲,章良也履行诺言,他相一个,他搞黄一个。
两个人也算得上是相爱相杀。
后来吴邕的事传开了,也就没人跟他相亲了。
吴邕又回头去找章良,章良已经有了新的老公。
林母一直倒贴照顾林父,林父压根儿不搭理她,疯狂的去相亲,相亲要交钱别人才肯给你介绍对象,林父就打电话给原身要钱。
有时候林父还去原身公司闹。
去的次数多了,原身也烦了,刚好不缺钱就辞职了。
辞职后,原身暂时没有找工作,她还是惦记着林母,想劝林母放弃,跟她一起去别的城市生活。
这个城市真的太伤她的心了。
原身躲了起来,谁也找不到她。
林父没办法就去借钱,他外债还欠着那么多,这哪儿借的到啊。
林父又逼林母去赚钱,跟他一起存钱让他相亲结婚。
林母只能找了个饭店洗盘子的动作帮林父赚钱,洗着洗着林木就认识了当地的一个男人。
男人也六十了,丧偶,带着一个儿子,儿子三十了,结了婚生了孩子。
一个人很孤单,和林母聊着聊着就处上了,不到三个月就登记结婚了,婚礼也没办。
然后林母就一门心思扑在了男人和他儿子身上。
等林父认清现实,又被逼债的逼得受不了回头找林母的时候发现林母已经结婚了。
林父想闹,被男人教训了一场,再也不敢了。
男人相对于林父而言,仍旧是每天回家当大爷,但是不骂人不打人不打麻将,表面看着除了比较抠门,其他比林父好多了。
原身一直在等林母认清真相和她一起离开,却等来了林母结婚的消息。
甚至等来了林母找原身要钱给男人孙子买玩具的电话。
原身给了钱,又买了礼物去看望林母。
林母高兴的在家里拖地洗衣服打扫卫生做饭带孙子,那模样仿佛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原身无法理解,也很失望。
她留下东西,林母又邀请她吃饭,吃饭时,男人和她话里话外说孙子要上小学了,想买个学区房,想问原身借点钱。
失望的多了,也就淡了。
原身吃完饭走了。
不过她还是用拆迁的钱将任务者租住的那个小屋买了下来做纪念。
她搬去了另一个城市,找了工作,重新开始。
每当生活遇到难处,迷茫痛苦的时候就回小屋住住。
一回到小屋,她的心仿佛就格外的安静。
原身有钱有房有工作,生活虽然也会有所波折,但是钱给了她面对一切的底气。
这一生,如果能遇到那个合适的人那就结婚,如果不能,那她一个人过也不错。
林父失去了林母,要债的蜂拥上门,甚至去了工厂,他每天都在躲债,最后摆烂,也不工作了,终日醉酒,终于在一个深夜猝然而逝。
林母就像个老黄牛一样给男人和男人的儿子孙子贡献了一辈子。
韩家经此波折也是元气大伤,更是在亲朋好友面前抬不起头,最终卖了房子,带着韩汐搬去了别的城市。
安父安母临老被提前退休,从单位退了下来。
安在心二胎生了个儿子,姓安。
安旭阳和林星辉得了hiv,每日惶惶不可终日,两个人又没有钱。
安旭阳好歹是安家的儿子,他瞒着安父安母自己的病,偶尔还能要点钱。
安父安母给他买的那套房子也因为无法还贷款被更名到了安在心名下。
两个人名声臭的人相互怨怼,又无法离开彼此,终日活在穷困和悲惨怨毒之中,只能靠着国家发的免费药勉强度日。
安旭阳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最终选择了跳楼自尽。
安旭阳一死,林星辉连落脚之地都没有了,他只能回家找林父。
两个烂人相互咒骂。
又因为拖欠房租被赶了出去。
两个人甚至想去找媒体寻找原身,只可以发出去之后两个人被所有人鄙夷唾弃。
林父死后,林星辉就彻底的没了任何依靠,蜗居在烂尾楼里,靠捡垃圾和乞讨为生,饥寒交迫而死。
看完所有人的结局,知道原身回去后过上了不错的生活,林诺就安心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