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

江夜身边的另一人忍不住开口：“谁去？”

他们怕了。

即使是身经百战的拳手，面对有死无生的对局也是会退缩的。况且大比的结果，无非也就是排名退后一名。他们不约而同地安慰起自己。

江夜抱着胸口，没出声。年纪小的优势再一次展现了出来，只要他不出声，没人会提议让他先上，人活一口气，大部分人丢不起这个脸。

台上的男人也不催他们，环顾了四周，居然旁若无人地原地盘坐下来，不出一言，却将嘲讽做到了极致。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没人再敢做这个出头鸟。江夜瞅瞅这个，又打量打量那个，却没能在他们眼中看到哪怕一丝战意。

“沙狐，你上。”林正山不带感情的声音突兀响起。

一直垂头的男人猛然抬头，面上满是不敢置信：“林老，拳场可从来没有逼拳手上台的规矩。”

“现在有了。”林正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冷眼看向他：“想想清楚。”

“我……我明白了。”沙狐几欲开口，最终却还是颓然低下头，走上了台。

江夜眯了眯眼，大概猜到了林正山的用意。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心中哂笑一声，你林正山当我是什么人？圣母吗？

台上的战斗结束的很干脆，兴许是林正山的威胁意味太重，沙狐几乎是抱着必死之心上台的，全部用的是以伤换伤的打法，不求胜利，只求伤敌。

“呼~”

看着地上慢慢失去生机的身体，男人的面上有些难看。显然沙狐完全不要命的搏杀打法对他还是造了不小的负担。

“请指教。”

这回不等林正山开口，又是一人赶赴刑场般跳上拳台。是个矮壮精悍的汉子。

随着解说再次宣布比赛开始，场上的气氛也骤然猛烈起来。在上一场中被换了暗伤的男人显然心生怯意，可矮壮汉子不管不顾，出手就是极凶悍的自残式打法，全然不顾自己的破绽，只为对对手造成最大杀伤。

“咔！”

又是清脆的骨骼断裂声，矮壮汉子被击中喉骨，直直倒下，生死不知。

可对面的男人同样被他最后的搏命一击击中心窝，喉头一阵发甜，猛地就是一大口血吐出。

看台上，金雄有些烦躁地扇了扇风。转头朝向林正山：“老爷子，涸泽而渔的道理，你该是懂得。”

“我自然省得。”轻飘飘地丢下这句话，林正山就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拳手的死伤，说出的话，也是令人心寒的冷厉。

男人终究是有些心慌，没有选择接着跟完全不顾生死的五号拳场死磕，讨论一阵后，换上场了另一个大汉。

差距不出意外的依然很大。

在五号方面选择以伤换伤的极端打法之后，依旧保证着高质量的碾压之势。

第五位，死。

第六位，死。

第七位……

直到五号方仅剩下江夜一人。

林正山这才递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用九个拳手的命，替你换掉对方三员拳手。一打七，有没有机会？

瞅了瞅周围已经空出的九张椅子，江夜摸了摸鼻子。心里却没一点歉疚。我一没逼你们上台，二没让你们搏命，这事怎么也怪不到他头上来。

叹了口气，坐了半天，下半身都有些僵了，不管怎么样，就冲昨天的长谈，说什么也要上场装装样子。

他正欲站起，却听到背后传来焦急的声音。

“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