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自夸，能无视他扎好的下盘，将他在没反应过来前就拉走，换做董烈来也不行。

就连失重的感觉都不存在，坠落的过城像是没有尽头。

黑暗中，他脸色慢慢难看了起来。

不是因为这里的黑暗漫无边际，也不是长时间的下落带来的晕眩。

而是……他感受不到神秘空间了！

分身是他目前能拿出最诡谲的手段，或者说，超自然力量，面对普通人几乎可以无往不利。但眼下的环境，连神秘空间都进不去，是他未曾想过的。

光！

先是一个小点光，随着无尽的下落，越来越接近光点，它也从光点慢慢变为了光晕，再然后，是大片刺目的白光……

骤然刺目的光让他下意识要闭上眼睛，却又猛地发现，自己眼睛并不觉得刺痛。

连基本的生理反应都消失了……他蹙起了眉头。

下一秒，他感受到脚下踩到了东西，再然后，他发觉自己落地了。

这简直是没一点道理的情形，他非常确定，自己下落的姿势，自始至终都是头朝前脚朝上。且由于没有对刺目光线的生理反应，自己也从未放弃对周围环境的观察。

怎么脚还先落地了？

稍稍站稳，抛开这些琐碎的思绪，他开始举目四望。

如果所料不假，自己这已经是进了通天镜，董伶俜的解释仿佛还在耳边。

“可以照出每个人的修行途应在哪。”

能从中获得好处，或许不假，但能照出修行途，坦白说，他是不相信的，且不说每个人的修行途是否就是一个定数，单单卜算这东西的可信度，就是个很值得商榷的事。

要是真能靠一面镜子照出修行途，显得拳场无数打生打死的拳手们的努力，就像一场笑话。

四周很安静，是处满是古意的宅子。天上的阳光有种很温润的质感，直照的人想昏昏睡去，慵懒的气氛自然遍布四周。院中只觉异香扑鼻，奇草仙藤冷而苍翠，牵藤引蔓。奇草仙藤纷纷穿石绕檐，努力向上生长

自己此刻大约是在这处古宅的庭中，手边就是根朱红的漆柱。庭间有棵说不上名字的老树，枝叶繁盛，一处低低的枝桠上，垂下数颗赤红的果实。

墙根处，懒洋洋的小白猫抬头瞟了瞟江夜的方向，像是看到了什么，于是很人性化地仔细瞧了瞧。却又一无所获。便又低头舔舔爪子，舒服地将脑袋埋入两只前腿间睡去了。

树下是石椅石凳，庭中风味，尽显古朴。

区别于现代人为制造的古朴，是真实的古宅风貌，他观察许久，走到树边，想尝试摘颗果子。轻轻用力一拽。

嗯？

纹丝不动。

再用力！

？

不是果子纹丝不动，而是整个枝桠，都未曾摇晃一下！

自己就像是这片空间的局外人，他能感受到，看到风声树影，能看到风吹树叶传出阵阵“沙沙”声。

但自己的行为，并不能对这里造成任何影响。

像是梦境，但又过于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