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特么到底是哪?”当江夜看到四周一片漆黑的那一刻,就知道事情不妙起来了。
老头的饭馆今天早早来了桌客人,害得他也要早早地出来干活。但这还不打紧,要命的是出来的太急,有东西丢房间了。
然后……回去拿的时候就一头栽进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漆黑,安静,平衡。这是他对这个空间最开始的感受。
漆黑不难理解,安静也很好理解,平衡却比较离奇,原因是空气中并不湿润,但却也并不干燥。
从体感来说,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他甚至感觉空气都是更轻的,好像失去了阻力。
不偏不倚的平衡,甚至有点可怕。
“以前得罪过不少人,我年纪小不懂事,给个机会赎罪呗!”
一开始,江夜还尝试扯起嗓子象征性的喊几声。但结果显而易见,非但没有人回应他,周遭甚至没有一点动静。
感受到四周的绝对寂静,声音仿佛都被隔绝。他只好悻悻放下了来一个把世界灭掉的高音的念头。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随着时间的流逝,江夜反倒慢慢冷静了下来,关两分钟可以叫恶作剧,关十分钟或许是在惩罚他,但当一个人被关在这种地方二十分钟,你很难不把这称之为一场折磨。
于是他很老气地叹了口气。
什么都指望不上的时候,也只剩下自己最可靠。
江夜有个很奇妙的属性,越是困难的情况下,他往往就越聪明。
而像这样完全没有头绪的事情发生,他大概已经是这世界上第一的聪明人,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于是天下第一的聪明人现在要寻求自救的办法了。
江夜先是慢吞吞地从坐了半天的地上爬起来,虽然明显感到腿有点抽筋,但也并不妨碍他寻找出路。
之前那么久没动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方面他总怀有一丝“这是个恶作剧”的念头,寄希望于他能被很快放出去;另一个方面则是,这里没有光。
老头子和他说过:在失去视野的地方,任何盲目的移动都会是愚蠢的。
他深以为然。
但长达二十分钟的等待中,没有破空声,没有脚步声,甚至除了他自己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声,再别无一丝音源。
预期中的危险或是出路都没有出现。
事实上,这个漆黑的地方并不是完全漆黑的,这点在他坐在那等人放他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他能感受到有一股微弱的光源在尝试照亮这个地方。但真的就仅仅是尝试而已,尝试的结果就是:这个地方仍然乌漆嘛黑。
江夜伸出手,既然没有办法从视觉和听觉上摸清楚这里,那就只好从触觉上尝试。
但他刚刚伸出手就停下了。
不是因为觉得这个方案不可行,而是因为一个更为朴素的理由。
他摸到墙了,而且是两只手都摸到墙了。
他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尽管在黑暗中也没人看得见就是了,小心的往前迈了迈步,同时保持着张开手的姿态。
依旧是墙。
那么现在的形势就一目了然了,这跟他想象中的房间、或是囚笼完全不沾边。这就是很简单的一个走廊。这个发现让他有点挫败。因为正常人不会把别人关在一个走廊里。所以得出的事实就是,自诩最聪明的人被唬得在一个走廊里坐了二十分钟。
但好在他很快调整了心态,少年人的好奇心往往要胜过很多种情绪。他也不例外,既然知道这里只是条走廊,那么出去的路也就很明显了。他放下心来,径直朝前面走去。
让一个聪明人又一次感到挫败的事发生了。
他撞到了一堵墙。
这回他确实是气的不轻,从来都只有他耍别人,还是头一次被别人这么耍,虽然这么长时间他仅仅是在和一个空间博弈。但他坚信这一切是背后有一个人在操控。目的就是为了耍自己。
于是他回过头,往来时的方向走去———你只要是个走廊,那就总会有出路,不是这头,那就只能是那头了。但很快他发现一个遗憾的事实,这次虽然没有撞到墙---因为他是伸手探在前方的,但他又摸到了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