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看着听众入了迷,问道:“结果你猜怎么着,小两口入洞房了呗。”
小牛听了,“噗嗤”笑出了声,接着说道:“你们没别的事了,说话归说话,手里的活可别停,赶黑介得把活干好。”
“知道了。”三个娘们不约而同道。
此时,外面又送来一大堆的菜。管事者小牛吩咐送菜人:“让他们摘菜细详点,嫑弄哩毛锵嘟噜(俚语五花八门或乱七八糟,类似一地鸡毛状。”
“好唻,我对他们说。”送菜人领命去往菜畦子。
晚上住到小屋里的人,接二连三出现不正常反应,着实令人不可思议。可雇工们当中,还有人不信这个邪,偏偏要以身验证。
尽管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可就有人只身前往。
此次呼声最高者当数雇工吴二楞,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他的父亲在他孩提时代因病去世,只有娘俩相依为命。
吴二楞眉毛粗黑坚硬,眉梢处一簇眉毛倒挂金钩,犹似西游记当中的牛魔王,一双坚毅的目光,皮肤黧黑,左脸旁边长着一颗青痣,痣上面长着几根灰毛。吴二楞说起话来瓮声瓮气,五大三粗的个子走起路来疼吃疼吃的。
一听说儿子要黑介看场,在小屋里睡。吴二楞娘对儿子说:“你怎么那么傻,明明知道小屋里闹鬼,你还冒那个傻气。”
吴二楞安慰母亲道:“娘,你放心就是了,儿子自有办法。”
“你有什么法子?人家住过的人哪一个不比你心眼子多胆子大?”娘梳念着。
吴二楞安慰娘道:“没事,神鬼怕胆子大的人。”
吴二楞苦口婆心道:“你看这些雇工里面,那个大胆,呆了一个晚上谁就得一场怪病,已经有两个人了。”
吴二楞娘所说的那个捏大胆,指的就是那个莽汉。
吴二楞道:“人家不是四处就医,不也渐渐恢复了吗?”
“那就跟捅马蜂窝一样,让马蜂蜇几下子,还会治愈的。”吴二楞对着娘缓声道。
吴二楞早就跟对着小牛说了,说自己看场,就在小屋里睡觉。老东家放话了:谁要是晚上看护,就给谁多加一倍工钱。
吴二楞比谁都清楚,自己家里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花钱都向人家借。他看不惯借钱时,人家对他甩脸子丢白眼。他要靠自己劳动多挣钱,不能让外人看不起。
到了这个金刚沿上,吴二楞娘即使说了皮那也说不了瓤。
“管他个小糕子堪里,让他去吧!”吴二楞娘一看奈何不了儿子,只好任他去吧。
娘也知道儿子长大懂事多了,对于夜里看护一事,要不是为了钱,她才不让儿子冒这样的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