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将军武仙看到盟友李全因溃逃至此,不禁心生怜悯。当他获悉被蒙古折杀自己两员大将后,又想起新乐山又被张柔攻陷,气得他咬的牙齿“咯嘣嘣”直响,两眼冒火花。便立即率领鼓城主力部队,一路向满城掩杀过去。张柔得胜后率部向满城驻营赶回,忽然看见武仙一路追击而来,当即领兵在城外迎战敌军。张柔部下,个顶个英勇善战。一方武仙、李全部队衔恨报仇,气势汹汹;一方兵强马壮盛气凌人。双方交战只不过几个回合,武仙所部力战不支败下阵来。武仙不敢进入鼓城,担忧重蹈真定覆辙,只从城下穿过。张柔姑且不去追击武仙,而是命令众将士把鼓城重重包围,然后告知守将出来对话。
鼓城守将获悉主帅武仙溃逃,迫于战局,不得不登上城楼与张柔相见。张柔用好话进行劝说:“你们主帅武仙,降而复叛,是位倒戈将军,谁有奶吃就跟谁的主,希望你弃暗投明。”守将面对劝降,迟疑不决。张柔见状,明确地指出:“武仙势力与蒙古兵相比,无异于以卵击石。蒙古兵善于骑射驰骋辽阔大地,目前已征服好些国家,他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识时务者为俊杰,望你早日献城乞降,我做主你将位不失。否则,城破之日,便是你末路之时,休怪我没有提前对你说。”守将一听,这不是话里有话,明显是逼着你投降吗?他思来想去,斗来杀去,伤害的都是无辜老百姓。他想到这里,同意献城投降。
张柔占据鼓城,便对将士发出了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的号令,乘胜追击武仙所部。恰好将军史天泽收复真定所属各州郡,跟武仙溃军碰了个正着,前后夹攻,武仙损失大部,仅仅带领少数残兵败将逃入双门寨。
木华黎公子孛鲁率部赶到时,董俊、史天泽、张柔已合力收复了真定、新乐山、中山以及西山鼓城等重要城关,基本上把河北与山东的叛乱武装予以平定。孛鲁对史天倪之死深表哀悼,只因其尸骨难以觅得,只好拨出银两抚恤史天倪一家老小,同时上奏大汗铁木真为众将士请功。
孛鲁曾经遵从父亲之命拜张柔为师,学习战略战术。自从袭爵继承王位以来,继续对张柔执弟子礼。张柔见他聪颖谦恭,智勇双全。不仅如此,孛鲁位尊而不骄,颇为张柔敬重。张柔特别赏识孛鲁的葳蕤,便悉心培育,希望他能够子承父业,取得他父亲一样的威望与战功。
不是北风压倒了南风,就是南风吹倒了北风。金蒙两国决斗也是此一时彼一时,此消彼长。金宣宗不遗余力扶植地方势力消灭异己,以巩固大金政权。金国大将仆散安贞镇压了杨安国叛乱之后,马不停蹄,相继镇压了山东其他异己地方势力。直到这时,仆散安贞方感到终于拔掉了这些钉子,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野火烧不尽,风波过后,杨安国之溃逃下来的勇士,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他们继续高挑起义军大旗,拥立杨安国妹妹杨妙贞为首领,杨妙贞俗称四娘子。四娘子虽处闺阁,惊悉兄长杨安国与金国交战中不幸溺水而亡,悲痛之余,她为了给兄长报仇,便召集失散旧部勇士,重振江湖。四娘子,娇容美颜,武功亦超群,感召力强,响应者如云。四娘子与李全领导的起义军组成联合军,继续在江湖上活动。他们统一着装,身穿红袄,并以此标记,唤作红袄军。
金国的残酷镇压,并没有吓倒造反派,他们纷纷起义与金国进行着不屈不挠地斗争,要重塑汉人尊严,不容许他族蹂躏。在这种环境下,山东各地造反派林立,斗争形势如火如荼。反金情绪高涨,不时地制造麻烦。这当中,尤以红袄军为最。
李全与四娘子领导的红袄军,一边抗击金军一边扩大兵员,壮大自己的队伍。公元1217年冬季,红袄军攻占了莒县与青县。作为弱小势力,在风雨飘摇政局动荡的非常时期,红袄军只能寻找靠山,寻找庇护。
大树底下好乘凉。红袄军把目标锁定在江南最大的势力集团---赵家王朝。赵家建立起来的宋朝,是个仁义的主,就像秀才一样,民风淳朴知书达理。然而,面对如狼似虎的北狄民族,真可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北狄南下,辟疆扩土,为了生存,在丛林法则里,不得不发动战争,获取资源。赵家王朝经济繁荣,地区富庶。宋朝皇帝也摸清了对手的嗜好,便以土地换和平,用金钱财产做岁贡,换得安宁生活。红袄军归附南朝,南朝皇帝一开始也怕引火烧身引狼入室,生怕自己惹上祸端,后在众大臣极力说服下,方接受归降。
红袄军与南朝修好,同床异梦。红袄军首领李全的归附是为了寻得庇护所,一旦时机成熟,站稳脚跟,遂自立为王,也要当一把皇帝瘾,做一做那美轮美奂的梦。
作为南朝皇帝也有自己的打算:一是壮大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二是红袄军作为南朝抵抗北狄的前头军,成了名副其实的挡箭牌,何乐而不为?想到这里,南朝皇帝授予李全官位,给予他物资上援助。如此一来,南朝瓦解了北狄在山东的统治。现实状况就是这样,当时红袄军盘踞在山东地盘上,致使大金王朝在山东的控制权出现了空白。南朝便将“盟友小弟”红袄军重新组合进行包装,并加以整顿。将收编的红袄军,改称“忠义军”。南朝这样做,不是没有道理,企图借刀杀人,让排头兵李全所部成了抗击金军入侵的急先锋和挡箭牌。另外,南朝政权又深恐红袄军势力壮大后,难去控制。
在刀尖上跳舞,拿捏到位是高手,一旦操作不当,便血染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