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不少酒的章鱼扶着阳台护栏,睁大了眼睛看向小区门口的马路。
刚刚还站在马路中间的红衣女人,突然间又不见了。
“是我出现幻觉了吗?”
心烦意乱,章鱼踩灭烟头,重新回到客厅。
音乐声和众人的恭维声让章鱼的心情好了一点“来来来!今晚不醉不归!”
“组长,我还给你带了一瓶红酒。”一位下属从礼盒中取出酒瓶,光看包装,就能感觉到那是一瓶很贵的酒。
“小王有心了啊,我们先把这些酒喝完,然后再喝其他的。”章鱼盯着那瓶红酒,脑海里老是想起刚才看到红衣女人,他愈发的烦躁,只能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一口接着一口的灌下去,又喝了一个小时,部门的女职员有些撑不住了,急忙忙的跑去了厕所。
“我去看看小玲,你们先喝。”章鱼也醉了,他晃晃悠悠的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
推开房门,章鱼看见了坐在马桶上的下属。
那个被叫做小玲的女职员刚吐过,站都站不起来。
“我一直都告诉你们,凡事要量力而行,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会?”章鱼将女下属扶起,在身体接触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闪过了赵茜的脸。
作为自己的顶头上司,他在赵茜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刚刚还被数落了一顿。
越想越生气,他将小玲搀扶到了主卧当中,脱掉了小玲的鞋子,将她放到了床上。
盯着这位来给自己祝贺的女下属,章鱼也坐到了床边,他的手慢慢向前,可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被吓了一跳,章鱼好像被监控拍到的贼一样,赶紧起身。
干咽着口水,章鱼低头看向手机屏幕,给他打来电话的人叫做赵留,前天晚上就是他在加班,今天他也没有来参加庆祝派对。
“吓我一跳,这小子真没眼色。”章鱼接通了电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十三单元,十四楼……”
“什么东西?”
“十三单元,十四楼……”
“你脑子有病吧?在说什么屁话!”
“十三单元,十四楼……”
喝了好多酒的章鱼,现在头都是懵的,他连听了两遍才听出来,手机那边的声音跟赵留不太一样,很阴沉,没什么感情。
挂断电话,章鱼又回头看了小玲一眼,他走出卧室,悄悄关上了卧室门。
“组长,明天还要上班,我们不能再喝下去了。”小王是个非常精明的人,他看见章鱼扶着小玲回卧室,好像懂了什么。
“确实,我们今天也打扰了组长很长时间。”
下属们相互搀扶着站起,其中有个新入职的胖男生扶正自己的眼镜,他酒量很差,喝的满脸通红“玲姐呢?还在厕所吗?我去叫她。”
“阿玲是不是喝到一半就走了?”小王挠着头,很是费力的将胖男生从地上拉起,喝酒的时候,他让小胖子替他挡了好几杯酒。
“我们也该走了,都快十二点了。”
穿上外套,章鱼的几名下属,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口,然后和章鱼道别。
作为领导,章鱼自然不会去送他们,只是随便叮嘱了他们几句路上小心,便关上了房门。
站在玄关处,章鱼并没有急着离开,他在听下属们离开的脚步声。
“这走廊好黑啊!连个灯都没有。”
“不对吧,我记得来的时候是有灯。可能是日光灯,只有白天才会亮。”
“奇怪了,电梯怎么老卡在这一层?坏了吗?”
“就这还市中心的顶级小区?算了,我们走楼梯吧。”
等下属们都离开之后,章鱼解开了衬衣上面的扣子,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太多酒,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他感觉浑身都很热。
“以后等我坐到了赵茜的那个位置,我这个位置就空了下来,论能力的话小王最合适,不过现在我倒是可以给小玲一个机会。”
章鱼仿佛是在说服自己,他拿起下属带来的红酒走到卧室门口,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推开卧室门,章鱼站在门口,注视着小玲的身体,他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又害怕,又想过去。
“小玲,你能听见我说话吗?”章鱼小心翼翼的询问,见小玲没什么反应,他慢慢挪到了床边。
放下红酒,章鱼单膝跪在床上,正想把手伸向小玲,他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心脏吓得嘭嘭乱跳,章鱼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打来电话的又是赵留。
“明天等我上班,非要好好治一治他!”
没有接听,章鱼直接挂断了电话,可赵留仍旧不断的给他打。
在多次挂断之后,章鱼开始收到赵留发送的信息,所有信息都是相同的一句话——十三单元,十四楼……
“他在搞什么?”章鱼将自己的手机关机,扔到一边,他内心愈发的急躁。
今天对他来说是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把最恨的人踩在了脚下,可以肆无忌惮的嘲笑和释放,按理说他应该感到心情舒畅才对,但现在他心里却被一种不安充斥。
韩非仿佛开玩笑一般的警告在脑海中闪过,今晚小心点几个字仿佛一根刺般,扎进了他的心中。
“那个混蛋就是在故意恶心我!”
打开红酒,章鱼灌了一口,他又看向了小玲雪白的皮肤。
“不管了!”
脱下衬衣,章鱼还没把衬衣扔到地上,他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槽!没完了是不是!”
捡起手机,接听了电话,章鱼恶狠狠的对着电话那边说道“赵留!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大声冲着手机叫喊,但是手机那边却没有赵留的声音。
过了一小会,章鱼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自己刚才把手机关机了,对方怎么还能打过来?
被酒精麻痹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章鱼低头看向手机屏幕,这时候有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十三单元,十四楼,一七四号。”
“啪!”
章鱼吓得把手机扔在了地上,他回想起了那个站在马路中间的红衣女人。
“怎么回事?这东西怎么盯上我了?”章鱼的冷汗瞬间流了下来“号不就是傅义卖给我的这个房间?我才刚住进来!”
酒都给吓醒了,章鱼顾不上去叫小玲,穿上衬衣就开始往外跑,他越想越不对劲“难怪傅义这么好心,他住的房子有问题!”
跑出卧室,章鱼鞋子都来不及换,光着脚冲到客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