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的讲话也不多,他本就不是喜欢长篇大论的性格,首次担此重任,说不紧张自然是假的。止水按照惯例先感谢来宾,方才已私底下征询过三代火影的意见,问他是否愿意登台讲两句,得到首肯后,此刻话锋一转,便笑着邀请三代目发言。
这一连串仪式都是撑场面的客套话,三代也很给面子,表达了一番对宇智波一族的殷切期望。说着说着,三代目在人群中看到了黄头发的鸣人,稍微愣了一下,紧接着不露声色地完成演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暗暗关注鸣人那边的动向。
他很快意识到鸣人似乎是受到邀请而来的,身边正围着一圈年龄相仿的小孩子。
他身旁的团藏可就不这么想了,神色异常凝重,频频向三代目示意,就差明着开口警示了。
“团藏,稍安勿躁。”猿飞日斩淡定地捧起了养生茶,浅啜了一口。
趁着止水去其他宾客处攀谈,附近无人注意,坐在火影身旁的团藏压低声音道:“猿飞,你不要忘了,宇智波一族可是拥有着控制九尾的力量!”
团藏捏紧拳头,脸色阴沉,从声音里便可听出他是何等忌惮。宇智波将九尾人柱力邀请至此,在团藏看来,几乎等同于堂而皇之地威胁。他自始至终就不同意让一个危险因素——九尾人柱力——在村子里散漫自由地活动,而是应该严密监管起来。
“团藏,你想太多了。”猿飞日斩将杯子轻轻放下,注视着不远处止水与宾客攀谈的温和侧脸,“你我都能看出来,止水和富岳不一样,在他的领导下,宇智波必然会踏上一条与以往不同的路。”
团藏一阵默然,坚持反驳道:“你太天真了,猿飞。任何事物都不能仅透过表面来判断。”
“既然你如此坚持,不妨静待时间来验证你我的看法,如何?”
团藏再度沉默,经过多年相处,他早已深切了解猿飞日斩的为人,随着年纪愈发老迈,他认为猿飞已经彻底失去了进取之心,丧失了一位火影该有的决断力。
正在此时,忽然有一个幼小的身影径直跑了过来,三代定睛一看,发现跑来的正是鸣人,手上还端着一碟精致的糕点。
“三代爷爷,原来你也来了啊?”鸣人一边笑着打招呼,一边将手上的糕点递了过来,自己却老实不客气地偷拿了一个,塞进口中咀嚼着。
“是啊。”猿飞日斩呵呵一笑,“鸣人,你怎么会来这里?”
“那还用说嘛?当然是朋友邀请我来的,就跟你一样。”鸣人满脸得意。
“朋友?”猿飞日斩旁敲侧击地问,他方才留意到人群中有一位相貌出众的宇智波小孩,和鸣人相谈甚欢。
“当然!”鸣人回身一指,“那是夜枫大哥,他可是止水先生的弟子,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今天是他特意邀请我来的。”
猿飞日斩点了点头,脸上始终挂着慈祥的微笑,朝着夜枫打量了几眼,心想原来是止水的弟子,不知何时与鸣人成了朋友。猿飞日斩敏锐地察觉到鸣人似乎懂事了不少,至少会主动问候人了。
“好了,你自个吃吧。”鸣人摆了摆手,小步跑开了,显然还是对他的小伙伴们更感兴趣。
“大哥,我办好了。”鸣人一屁股坐了回来,圆满完成任务,一脸邀功的表情。
夜枫笑了笑,将留下来的两只烤鸡腿夹给他,随口问道:“火影大人没说什么吧?”
“没有,老头子就问我怎么来的。”鸣人开心地接过鸡腿,开始狼吞虎咽。
“鸣人和三代火影大人很熟吗?”井野诧异地问。小樱和佐助等人也露出好奇之色。
鸣人不知如何回答,对他而言,三代火影就是普通的老头子,对自己比较关照。他很喜欢在三代面前任性胡闹,一方面是博取关注,另一方面是其他人压根不理他。
三代恐怕也有心想多陪陪鸣人,但他毕竟身居火影之位,长时间擅离职守是不行的,而且自己频繁造访,可能会起到反效果,让鸣人过早地受到关注,带来无法预料的危险。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三代目注定无法扮演一个普通的爷爷角色。
“还行吧。”鸣人埋头只顾着吃,并未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
夜枫故作不知,也没有开口解释的打算。他突然目光一凝,注意到团藏悄然离席,似乎和三代火影不欢而散,径直走了。
……
自从止水继任族长后,他的工作不可避免得多了起来,闲暇时间越来越少了。富岳先生担任副族长一职,依旧保留着相当的权力,倾力帮助止水料理家族事务。
鼬几乎成了止水的小跟班,如同贴身秘书,学着处理大部分事情。
距离继任典礼又过了几天,夜枫好不容易等到止水有空,来到族长办公室找他。如今木叶警务部队的队长一职同样由止水接任,他最近在熟悉这方面的相关工作内容。
“师父,如果有外人能够通过某些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闯入木叶,那么单单一个结界恐怕效果有限啊,也起不到提前示警的作用。”夜枫状似无意地谈起这个话题。
办公室里只有止水和鼬,听到夜枫的话,两人皆是若有所思。
“小枫,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止水放下手中的文件,坐在办公椅上,隔着办公桌,看向自己的得意弟子。
“也没有啦,”夜枫笑着摆了摆手,“我只是想到了九尾之乱,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村子里并无官方公示。许多人承受了苦难,可过了这么久,却依旧一无所知。关键问题是,九尾是如何出现的?究竟是何人带进来的?以及罪魁祸首为何能无声无息地闯入木叶?”
止水默然沉思,鼬站在一旁,也面露思索之色。
“是不是可以认为,那个罪魁祸首拥有潜入木叶,却不被任何人发觉的特殊能力,也可能是某种特别的忍术。”
夜枫一言点醒,止水也意识到此事关系重大,不得不察。如今他掌管木叶警务,对村子的防护漏洞必须设法完善,这是份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