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夔浩宇最后一次和自己谈话,同意自己到兰州分部工作。
一向对任何夔浩宇办公室的来客都选择目送的吴思佳,居然亲自送阿戴离开:“喜欢谁都没错,错在你没让你喜欢的人喜欢上你。”
这绕口令般的话,阿戴晚上睡觉前才整明白。
这次再见吴思佳,两人之间的同事之谊立刻无缝对接,似乎这几年的阔别不存在似的。
这十几天,加上阿宝她们三个把分部股东、职工掰开揉碎地琢磨,也没觉察出异常。
今晚,两人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吃饭。
下午,公安局说有人在老国道附近发现一具男尸,请她们去认尸。
阿宝当时就嚎啕大哭着不让去,说绝对不会是夔岩的!
既然认定了不是,你哭什么啊?
她们把阿宝留在分部,跟着白宇去了。
从走进冷库起,吴思佳和阿戴就相互搂着对方,感受着彼此的颤抖。
当白宇说肯定不是后,她们才睁眼去看。
那一顿惊吓,让她们比爬了一座高山还累。
晚饭两人同时选择吃麻辣粉儿。
因为打算常住,吴思佳退掉宾馆的房间,住进了阿戴她们收拾出来的一间带卫生间的办公室。
饭后,她们沿着宽阔的街道慢慢往公司走去。
突然,吴思佳看见一个高高的身影在前面晃动,她一把挽住阿戴的胳膊:“看!是不是夔岩!”
但看背影,那个头确实很像。
“夔岩!”吴思佳边喊边跑。
前面的人触电般站住,慢慢转身:“姐?”
那人很年轻,看样子最多二十一二岁,很清秀,但他不是夔岩。
吴思佳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思佳!”跟过来的阿戴知道此刻的吴思佳一定既失望又尴尬,她拉着思佳想离开。
但是,听到“思佳”这两个字,那个那人却跑到吴思佳面前,口里还在叫:“姐,我是魏年,我是魏年!”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拉住孩子,向吴思佳致歉:“对不起啊,这孩子,这儿有点那个。”
她指指自己的脑袋,示意孩子智商不高。
“姐,我要回家!”孩子的模样像极了刚进入公司时的夔岩,那时的他很少说话,公司有人私下里议论,说他有自闭症。
“这是你的孩子吗?”阿戴问。
见这个两个人穿着不俗,而且刚才这个矮个女孩子的反应显然是家里丢过孩子,妇人说:“他是去年来的,在这附近捡垃圾吃,我领他去过救助站,他说家是山东的,人家根本联系不上他的家人。我看着孩子可怜,就让他在我的面馆里干活,晚上帮忙看店,好歹他有个吃住的地方吧?”
一听是山东老乡,吴思佳更是动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