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脚步声,颜芙凝道:“撒得也太多了吧。”
“蕴意好,喜嬷嬷就多撒了些。”
“也是。”
颜芙凝怕被子底下也有,掀开被子。
却见大红的床单中间铺着块白色的绢帕。
傅辞翊也瞧见了。
夫妻俩俱是一怔。
“那个,傅辞翊……”
颜芙凝抿了抿唇,刚想问他是不是今晚就要与她圆房。
没想到话还没问出口,男子先拿走了元帕,丢进了床头的抽屉里。
“我说过不动你。”
男子嗓音沉沉。
他自是说到做到之人!颜芙凝讶然:“哦。”
有时候她真想不明白,他娶她究竟是因为什么。
因自己曾经退亲,害他颜面无存,他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将她捆在他身侧?亦或他们的婚事是他祖父定下,因养育之恩,他如何如何都会遵照祖父的意思娶她?“我先前所言作数,等你答应给我生女儿,我们再行房。”
男子音色清冷,面上神情淡淡。
颜芙凝分辨不出他此般神情是何意,喃喃低语:“可是我娘与你娘见过一面,说是往后不会催我们生孩子。”
傅辞翊颔首:“对。”
“哦。”颜芙凝垂眸抿唇,很快俏皮一笑,“我其实也没做好准备。”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她答应给他生个女儿,他们才会圆房。
圆房后她若怀上了孩子,那他们的夫妻义务也算完成了。
直白些讲,他只需要用她生个女儿就成。
除此之外,压根没有旁的需求。
如此倒也轻松。
只是生孩子是何等痛苦之事……
房中静了下来,夫妻俩躺到了新床上。
与先前那张床不同,新床三面围起。颜芙凝睡在里侧,傅辞翊则在外侧。
床幔落下。
龙凤喜烛要燃至天明,床幔内仍然亮堂。
颜芙凝翻了个身,思忖着即便他只拿她当生女儿的工具,但他们毕竟成了夫妻。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最起码的相敬如宾相濡以沫,她想自己以往能做到,而今自然也能。
遂决定打破平静:“你近来睡眠如何?”微顿下,建议,“你若还睡不好,我可以让你抱着睡。”
“近来睡得好,不用抱着。”
男子笔直躺在床沿,没有靠近她的意思。
“哦。”
颜芙凝往床中央挪了挪,伸手挠了挠他的胳膊:“亮得我睡不着,你侧着躺,帮我挡着点光,好不好?”
“可以。”
傅辞翊背过身去。
颜芙凝就缩在他背后。
他肩膀宽阔,如此在他身后缩着身子,外头的亮光遮住了她的头脸,暗了一隅。
渐渐地,困意袭来,很快睡了过去。
听闻清浅绵长的呼吸声,傅辞翊腹诽,还说睡不着,只片刻就睡着了。
轻缓地转过身去,与她面对面。
她真的很好,很好很乖,还很香。面对这样美好的她,他不敢轻易做点什么,怕亵渎了她。
更让他懊恼的是,梦里的他举动粗暴,他怕自己在现实中控制不住。
前段时日吻她,已然控制不好力道,更遑要做些其他。
事到如今他还是费解,自己为何频频梦见同一个女子,虽说瞧不见容貌,但她的胎记却异常清晰?
倏然间他叩击脑门。
今夜乃自己与颜芙凝的新婚夜,他这般想起旁的女子,即便是梦里的,也是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