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翊没作声。

“我儿媳是十二月的生辰，与南窈北墨比起来，他们虽说是两个年份，却只大了三个月。”

看到仙女一般的北墨嫂嫂，他竟然忘了改词，直接又说了收养。

用油炸萝卜丝饼，需要许多油，她便用了个省油的法子，直接用煎的。

婉娘坐在堂屋门口晒太阳，傅北墨则掰手指坐在母亲身旁，安静等颜芙凝来做萝卜丝饼。

就在这时，篱笆墙外的阿力扑通跪倒在地：“婉娘婶婶，您可不可以收养我？”

婉娘没瞧见，却是听见了。

婉娘又道：“而阿力你，我记着你生辰在八月，与我儿媳是同一年。按理你比她还大，怎么能叫她收养你？”

婉娘站起身来，为难道：“阿力，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又是个眼瞎的，如何收养你？”

他忽而磕起头来：“我只求一口饱饭，当牛做马，都是可以。”

这才闹了大笑话。

颜芙凝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磕头的方向，温声道：“收留一事我不能做主，不过下次我带北墨去寻山货时，可以带上你，教你一些技巧，如此你也可以有生存的本领。”

婉娘让女儿与儿媳扶着，走过去。

阿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香啊！”

阿力不解，却还是乖乖站起身。

“怎么是笑话？”

去堂屋用牛皮纸各包了两只萝卜丝饼，分别送到了篱笆内的傅北墨手上，与篱笆外的阿力手上。

傅北墨得意道：“我嫂嫂厉害吧？她做的吃食都很好吃的！”

阿力心底很是没底，却还是为自己争取道：“我住自己家里，我只是想时常能有口饭吃。你们要我干什么活，我都肯做的。”

灶间很快飘散出香味来，篱笆处的两个少年使劲嗅了嗅。

如今是正月，再过两月便是南窈北墨满十五岁的生辰了。

到了篱笆墙外，阿力不敢入内。

阿力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女，方才她拿着饼过来时，他还以为看到了仙女。

“阿力，你先起来。”婉娘道，“你叫我儿媳收养你，这不是笑话么？”

阿力忙求颜芙凝：“北墨嫂嫂，你是好人，你可不可以收养我？”

颜芙凝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个情况，傻了眼。

傅南窈也回了东厢房缝衣。

一个月前，芙凝才及笄。

傅南窈吸了吸口水，忙去夹了一只吃，很快赞道：“好好吃呢。”

“那我去喊人了？”

傅北墨带着阿力过来。

他面上神情冷冷，如今颜芙凝是他的妻。

傅北墨笑：“地上走路，又没什么的。”看他仍旧站着不肯进，他也不强求，“你等着，等吃食做好，我拿给你吃也一样的。”

到此刻，他才结结巴巴地道谢：“谢，谢，谢谢你！”

颜芙凝在房中取了张牛皮纸，一分为二，出了西厢房。

颜芙凝：“记得抽点时辰教我如何写横。”

阿力便对傅北墨道谢。

她先给婆母夹了一只：“娘，您先尝尝看，饼都放在桌上了。”

颜芙凝笑了：“你该谢谢北墨。”

每吃一口，眼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落，掉在萝卜丝饼上，又吃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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