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人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澎州水患猛如虎,不知大人有何高见妙策?”
“好几日不曾吃东西了。”
时不时地有乞讨声传入车内。
颜芙凝笑了。
傅辞翊将文书给了对方。
道路上歪七扭八地躺着坐着不少人,有气无力的模样,像是饿了许久。
邬如波指了一通。
不是他不想做好,实在是澎州地理位置的缘故,水患又极其严重,他完全没法做好。
颜芙凝想起驿丞给的烙饼还有一袋半,当即命彩玉拎了一袋,出车厢分发。
彩玉应下,从车厢内取了衣裳给颜博简:“我家小姐与姑爷都是心善之人。”
有人高举手臂:“我虽没吃到烙饼,但朝廷派了大臣过来,说明重视咱们澎州,咱们澎州百姓有救了。大家伙,咱们让个道出来。”
当即敷衍地上前作揖:“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邬如波却不信:“不可能,肯定要水患过去,才会来。”
有好些年轻人在前头给马车引路。
只一句话就问到了要害,邬如波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坦诚道:“水患严重,如今若放粮,后续没得吃了,怎么办?”
傅辞翊道:“暂且一试。”
“知道知道。”颜博简接下衣裳,毫不客气地进了傅家马车换衣。
霎时间,马车寸步难行。
新科状元是否心善,他看不出来。
有人大声道:“我来带路。”
许是城内地势较高,道路与房屋未被水淹,因此城外的百姓们都逃到城内避灾。
此刻的府衙内,府台大人邬如波正在清点仓库的粮食。
颜芙凝惭愧道:“不好意思,没有了,还请大家让个道。”
就在邬如波出了府衙大门时,傅辞翊一行到了。
邬如波还以为来人会有多气派,没想到只三辆马车,还有一辆显然泡过水。来的人全都是年轻人,都没什么经验的模样。
颜博简吃惊,忙不迭地咽下口中食物:“你这女子好大的力气。”
彩玉到了颜芙凝身旁,瞪颜博简一眼,告状道:“小姐,他在偷吃。”
彩玉压低声:“当着我家小姐的面,我有句话没说。此刻告诉你,你那好妹妹下回若再胡乱掰扯,我定呼她巴掌。”
颜博简听得云里雾里,张嘴想说什么,只见她转身出了车厢,他便跟着出去。
如此一面给了百姓吃食,一面让朝廷知道他也有做实事。
邬如波搁笔放下册子,急忙出了粮仓。
众人收拾整理,准备再度启程。
下一瞬,听得颜芙凝娇柔的嗓音拔高:“我夫君是朝廷派下来救灾的官员,还请大家让个道,让我们能顺利通行,以便尽早寻到澎州府台大人。”
彩玉称是,去了另一辆马车上。
傅辞翊也不反对。
颜芙凝闻声,透过车窗往外瞧。
有人高声叫:“好!”
但自个身为府台大人,品阶也不算低了。
一个多时辰后,三辆马车抵达澎州城。
傅辞翊不理会他,转身面对跟随而来的百姓:“此刻天色已晚,只放一部分粮食,想要更多粮食之人,明早来府衙。”
百姓们鼓掌叫好。
邬如波上前阻拦:“使不得使不得,等灾后朝廷若再派人下来,我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