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翊清冷的眸子深暗一片。
将彩玉接来那日,彼时她们主仆在房中打扫,彩玉忽然疑惑颜芙凝为何还是处子之身,想来是彩玉发现她手臂上的守宫砂尚在。
他从来不知她的手臂上点了这玩意,更不知这玩意就点在右手臂上。
此刻不光他瞧见了,神秘男子亦瞧见了。不就明摆着告诉对方,他与颜芙凝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若不是颜芙凝昏迷未醒,手臂伤情未明,他决计当场就将人带回去了。
神秘男子眸中划过愕然。
成婚几月尚未圆房,原因无非两点。
一,丈夫舍不得碰妻子。
二,夫妻关系有问题。
念及影七所查的信息,这对夫妻的问题颇大,指不定夫妻关系只是障眼法。
有意思。
丁老细细触诊,又把了把脉,沉吟半晌,才道:“姑娘的胳膊摸上去像是没大问题,就怕骨头有细小裂缝。”
他的一番话将两位男子从各自的思绪中拉出来。
“若真有细小裂缝,如何处理?”
傅辞翊小心翼翼地拉好颜芙凝的袖子。
丁老答道:“需上夹板固定,一月余大抵可愈合。目前情况还不能确定,要等姑娘醒来,问问疼痛情况。”
傅辞翊淡声:“多谢。”
丁老颔首:“先等姑娘醒来,再做诊断。”
说罢,对着自家公子抬了抬手,主仆俩出了客房。
一直守在外头的李信恒唤了一声傅辞翊:“公子,姑娘她要不要紧?”
傅辞翊示意他进来:“今日多亏你及时来学堂寻我。”
晚个半盏茶时辰,他都不敢想会发生何事。
李信恒快步入内,自责道:“都怪我,我想着好些时日给没腾云洗刷了,就在酒楼的马厩里给它清洗。怕腾云受凉,给它擦干,等到刷好毛,姑娘与彩玉已经去学堂了。”
否则他定是要跟着的。
他若跟着,怎么可能让歹人有空子可钻?
彩玉气道:“要怪就怪那个阿莺。”
现在想起来,方才她揍得不够利害。
客房外,丁老与男子走到了煊竹厅院中的游廊尽头。
确保客房内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后,丁老才低声开口:“公子,您与那姑娘在一起的阻扰少了许多。”
男子扫他一眼,不语。
“那姑娘手臂上的红点子,公子可知是何物?”
怕自家公子听不明白,丁老含笑补充:“那可不是痣。”
男子嗓音清润:“丁老,在当医者前,你是否想当媒人?”
“公子如何知道?”
“猜的,瞧你德性仿若市井媒婆,就差耳畔簪朵花。”
“家里世世代代都行医,老朽也不能例外。”
如若不然,他做做媒,拿拿介绍费,喝喝喜酒,每日过得不要太惬意哦!
“适才你给她把脉,可有把到什么缘故,她在我身旁,我不咳究竟是何故?”
丁老惭愧摇头:“这个把不出来。”
微顿下,回到方才话题:“公子若喜欢那姑娘,得尽早出手。咱们回京时,将那姑娘一并带走。京城无人认识她,就给她一个新的身份,如此尽可能地与公子相配。”
他都设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