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二月十九,傅正青在县衙当值。
下了牛车,颜芙凝对傅辞翊道:“县衙我就不去了,我与北墨去把药材卖了。”
傅辞翊道:“你随我去。”
嗓音清冷如玉,带着命令的口吻。
颜芙凝指了指背篓:“药材放着,会被人偷。”
傅辞翊冷眸扫向弟弟:“傅北墨,你看着。”
傅北墨眉头皱起,哥哥直呼全名时,便是他不悦时。
他哪里惹到哥哥了?
不过药材是嫂嫂与他跟阿力一起挖的,他自然会守好。
“知道了。”他吐了吐舌头,重新坐回牛车上。
傅辞翊便带着颜芙凝与李信恒往县衙大门走去。
有衙役来拦,李信恒便喝:“我家夫子手上有府台大人的亲笔信,谁敢拦?”
衙役连忙去禀了傅正青。
傅正青闻言,脸色铁青。
前几日他让胡家人专门盯着婉娘一家子,听说婉娘大儿子儿媳离开了两日,此刻想来去是州府了。
傅辞翊挨了多少杀威棒,将他告了?
竟还得了府台大人的亲笔信。
又或者说傅辞翊诓骗有亲笔信,就是想上县衙闹事。
思及此,傅正青来了前堂。
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傅辞翊,你可知冒充朝廷命官亲笔信的罪责?”
傅辞翊从怀中掏出书信,展开:“孙大人的笔迹你当熟悉。”
傅正青上前一瞧,下一瞬,瞳孔震颤。
眼前的笔迹确实是孙善和的,不仅如此,落款处还盖了孙善和的私人印章。
他慌忙夺过信纸,纸上清清楚楚写了,他不得阻挠傅辞翊参加秋闱。倘若阻止,那便是阻碍朝廷选拔人才,此乃大罪。
傅正青看完信,先前嚣张的气焰顿时消了大半:“你如何能得到孙大人的亲笔信?”
傅辞翊取回信纸,重新折叠好装入信封,这才不疾不徐地开口:“还请县丞把我的名登入秋闱名单。”
傅正青无法,只好带着傅辞翊进了书房。
亲眼看着他将自己的名字写到凌县秋闱名单上,傅辞翊缓步出去。
名额之事处理好,颜芙凝叫李信恒驾着牛车去傅府。
傅府大门,他们还是不被允许进入。绕去后门,后门也不让进。
此行很遗憾没能见到彩玉。
李信恒劝慰:“姑娘,你那丫鬟挺厉害的,应当没事。”
颜芙凝情绪低落:“希望如此。”目光望向背篓内的药材,“李大哥,你寻个医馆停下,我想把药材卖了。”
如果根茎类的药材卖得可以,那她会时常来县城,届时总有机会见到彩玉。
“好,大家都坐好了。”李信恒挥了鞭子。
县城大街上,医馆有好几家。
李信恒停到其中一家门口,傅北墨便跳下车,将背篓背在了身上。
“北墨小兄弟,我来背吧。”李信恒伸手。
傅北墨往颜芙凝身后跨了一步:“嫂嫂叫我背的。”
颜芙凝笑着摇头,先进医馆问了价格,很快出来。
出来时,傅北墨与李信恒还在争谁背背篓。
“莫争了。”她道。
说话间,她看傅辞翊往书肆走去,自个便带着傅北墨与李信恒去旁的医馆问价格。
连问几家医馆,颜芙凝最后决定把药材卖给“妙手医馆”。
医馆药师看了看背篓内的药材,连连点头:“根茎皆完整,卖相不错。”
颜芙凝问:“我这背篓内都是好药材,您看这些能值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