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圆了房。
傅辞翊淡淡道:“酒水。”
颜芙凝连忙检查还未喝过的合卺酒,果不其然,被动了手脚。
想来西苑的合卺酒亦如此。
因她昏迷,某人无法与她共饮合卺酒,他身上的催情药大抵是在酒席上被人所下。
也因她昏迷,某人或许还被下了迷药,他们才能躺在一起。
看来换错新娘是傅家人设的局!
为的是新婚夜两对新人至少有一对圆房,如此再也换不回来。
一穿来就遇到如此棘手的问题,更棘手的是,她该怎么与某人相处?
“二公子,咱们有过节在先。”她对他扯了扯唇角,尽可能笑得自然,“要不……”
她话尚未说完,便被傅辞翊抬手打断。
“婚约是我祖父母定下。”
既然今夜的阴谋与她无关,他忽然改了主意。
颜芙凝笑容僵住:“我不是退了你的婚吗?婚书都撕了。”
傅辞翊无波无澜道:“我那份仍在。”
祖父母对他有养育之恩,再则此女退婚在前,如今想当即和离,他偏不遂她意。
颜芙凝拧眉:“你的意思是,咱们现在是夫妻?”
傅辞翊:“是。”
颜芙凝屏了口气。
书中她只不过是个炮灰女配,被他囚禁折磨,是他可以随意弄死的蝼蚁。
而今,他说他们是夫妻。
谁来救救她?
傅辞翊觑她一眼,抬步离开,不多时回来,递给她一张宣纸。
“我写了和离书。”
“和离书?”
“两年后自动和离。”他声音很淡。
颜芙凝接过和离书看。
嘶,此人写的是繁体字。
也对,古人当然写繁体字了。
作为现代人的灵魂,单独一个繁体字拎出来,她可能不认识,亦或咬不准是啥字。
但写成文章的繁体字,她还是大概能看得懂意思的。
和离书上,确实清楚地写了两年后自动和离。
见她拧眉看了颇久,傅辞翊道:“我差点忘了你不识字。”
颜芙凝唇角一抖,她好歹是现代硕士,竟然被个古人说不识字。
傅辞翊冷沉着脸,静静等着。
等她像在书社门口一般咄咄逼人,毫不留情地奚落他,踩踏他的骄傲,叫囔着当下就要和离。
令他意外的是——
颜芙凝将宣纸仔细叠好:“局面已造成,那就两年后和离罢。”
依他的个性能答应两年和离,已是难得。
倘若刚成婚即和离,只会令他颜面彻底无存,搞不好此人的报复会比书里更可怖。
颜芙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这才看到镜中的自己,容貌与现代的她一模一样。
还在现代时,闺蜜总说她生得过分好看,一颦一笑像会勾人。如今看新娘扮相的自己,的确怪好看的。
只是额头的包很突兀,她指尖轻触。
“唔,好疼……”
嗓音娇媚,尾音拖长,哀婉中含了哭腔。
这声音,这话语,又在婚房内……
傅辞翊波澜不惊的眸中似掠过什么,却瞬间平息,只余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