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丝毫不畏惧,他已经看出了对方的目的。
这下药的小二,恐怕就是他们安排的一环!
下药不成,又想趁机激怒他,大庭广众之下算计他?
计划果然很好,不过……
吴远心头冷笑。
那又如何?
抓他回县衙?
他倒要看看,这小小的清水县衙,谁敢关他?!
原本挡在吴远身前的龙伯眉头微微一皱,他身为吴家的供奉,此次千里迢迢跟随来此,只是为了保护二少爷的安危。
眼下,这帮人竟然想将二少爷抓回县衙去?
这让他心头不悦。
一个小小的清水县衙也敢关他吴家二少爷?
不过,在听到二少爷的话后,龙伯略一沉吟,很快意识到二少爷的目的。
在来之前,这清水县衙的县令已经得到消息,上头有人打过招呼。二少爷是京城吴家的二少爷,别说是这小小的清水县令了,就算是郡城的太守来了,也得给他吴家几分薄面。
这小小的清水县衙,哪有资格关他家公子?那县令见到他家公子,不被吓破胆就已经很好了。
想到这,龙伯心头略微松了口气,让开了一条道。
而许平安则是面无表情的挥手:“来人,给我拿下!”
周围几名捕快便要上前将吴远拿下。
“谁敢碰本公子?!”
吴远眼眸泛冷,冷冷盯着面前这几个捕快。
几个原本要上前拿下吴远的捕快,顿时停下脚步,不敢上前。
“本公子自己会走!”
吴远轻蔑瞥了他们一眼:“你们不配碰本公子!”
说着,吴远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摇大摆的离开茶楼。
在经过许平安的身边时,吴远稍许停下脚步,意味深长的瞥了许平安一眼,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狞笑一闪而过。
“生气吗?这还只是个开始……下一次,你就没那么好运了!”
许平安的脸色骤然变得无比难看,衣袖之下,他的拳头死死捏紧,气的浑身颤抖。吴远这番话,说的自然就是前几天那晚的事情……
那晚他遭下迷药,差点交代在酒楼,他侥幸死里逃生。而小黎姑娘却遭重,被迫跳楼,如今尚且昏迷不醒,生死不明!
这一切的幕后真凶,便是吴远!
此刻他却依旧逍遥法外,依旧如此嚣张狂妄!
“哈哈哈……”
见许平安如此神色,吴远得意张狂哈哈大笑了两声,迈开脚步得意的离开。
浓郁的杀意在许平安眼眸底闪耀,最终,他强自忍了下来,深呼吸一口气。
“走!”
“等等!”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了龙伯深邃的眼眸,深深看了许平安一眼:“我跟公子一起去!”
说完,龙伯跟上了吴远的脚步。
他意识到眼前这些捕快来者不善,以防万一,他要跟在公子身边。
“怎么办?”
旁边有捕快凑到许平安面前,咬牙道:“他也太嚣张了,欺人太甚了……”
许平安双眸微微通红,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带回县衙,按照原本计划行事!”
“是!”
“……”
夜晚时分。
原本已经进入梦乡的徐县令,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敲醒。
等到醒来开门,门外站着一位县衙的衙役。当这名衙役将事情告诉徐县令之后,原本还困意惺忪的徐县令,当即被吓醒!
吴远被抓回县衙了?!
这个消息让徐县令一个激灵,困意全无。当即顾不得那么多,急匆匆穿好衣服,快速赶往县衙大堂。
他心头紧张不安。
抓吴远?!
他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沉临干的。
虽说他之前的确给了沉临莫大的权力,让沉临想办法调查吴远的犯罪证据,最好能想办法将他绳之以法。
但徐县令也没想到沉临竟然如此生勐,硬抓吴远?!
这是能随便硬抓的吗?
那吴远可是吏部尚书的亲孙子啊?!
吏部尚书,已经是徐县令这辈子遥不可及的大人物。更何况吴家在京中的势力远非如此简单。吴家背后站着的人物,来头更大!
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任何证据就敢抓吴远,这不是在找死吗?
招惹上这样的大佛,那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因此,在得知事情原委之后,徐县令连忙焦急的赶往大堂。
……
县衙内。
大堂。
吴远神色慵懒的坐在檀木椅上,脸上泛着几分冷笑。龙伯静静的站在吴远身后,气息内敛,闭目养神。
两人的神色姿态十分放松,不像是被抓来的犯人,更像是这里的主人。就在两人面前,一袭官服的徐县令脸色闪过一丝不悦神色,但很快消失不见。
“徐县令是吧?”
吴远瞥了一眼徐县令,脸上泛起一丝冷笑:“今晚的事情,你如何给本公子一个交代?”
徐县令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凝,他已经从衙役口中得知今晚所发生的事情,也明白吴远此次前来的目的。
心头骂着沉临真的会给他找麻烦,但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
“吴公子,今晚之事……恐怕其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
见徐县令如此卑躬屈膝的模样,吴远冷笑一声:“你的人大庭广众之下抓我?扬言要将我关进县衙,你管这叫误会?徐县令?”
吴远眯着眼睛,冷笑一声:“你是想关本公子吗?!”
徐县令眼皮勐然一跳,心头一抹冷意闪过。他好歹也算是堂堂一县之令,眼下却被吴远如此侮辱,他心头极度不悦。
但一想起眼前这位公子的来头,徐县令心头又升起了一丝深深的无力感。这位吴公子的来头太大了,大到他根本抗衡不了。
至于关他?
徐县令甚至都不用思考,他今晚敢关,明天早上上面的命令就得下来让他放人。
而他这县令,恐怕也当到头了!
“如若吴公子并没有犯事,本官自然不会冤枉吴公子!”
徐县令沉声道:“本官会将此事调查清楚,还吴公子一个清白。”
“还清白就不必了,本公子没有那个心情!”
吴远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瞥了一眼徐县令:“你手底下那两个人……一个叫沉临,一个叫什么许平安的?这两个人,本公子不希望再看到他们,你明白吗?”
徐县令眼皮勐然一跳。
吴远这是想要施压,让他对沉临和许平安下手?!
见徐县令沉默,吴远嘴角微微扬起:“听说,徐县令在这小小的清水县待了多年了?徐县令的仕途不算太好?也不知道,徐县令有没有想要更近一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