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诡异寂静。
陈江河跌跌撞撞的半趴在地上,喘息。
脏兮兮的脸庞,苍白而凄惨的模样,以及浑身上下破烂不堪的衣衫,丝毫看不出往日半分身为清水县衙捕头的威风。
眼下,他活脱脱一副乞丐装扮模样。
难以想象这几天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陈江河阴沉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深深的恨意,以及几分庆幸悔恨神色。
这几天,他过得很惨!
人生从来没有像这几天这样大起大落,凄惨无比。
被县令大人革职,人生跌落谷底。怕被人寻仇,陈江河偷偷带着自己多年贪污敲诈的积蓄离开了清水县城。
可就在他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时候,就碰上了一伙来寻仇的人!
龙虎帮!
天知道他会在清水县城外,碰上来找麻烦的龙虎帮帮主,陆建海!
当得知对方的身份后,陈江河人被吓傻了,惊恐之下,什么都交代了!
然而,陆建海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不但将他这些年来的积蓄抢劫一空,还狠狠揍了他一顿。
陈江河也是命大,被打晕过后丢在路边,趁着龙虎帮进城救人,他清醒过来之后顾不上银子被抢,也顾不上要报仇,一心只想着活命,连滚带爬的跑了。
这几天,他过得十分凄惨。
身上没了银子,身无分文,住不起旅店,也雇不起马车。
天大地大,没有他的落脚之处。
更严重的是,他听到了从清水县衙传来的消息,县衙的捕快正在通缉他。
得知这个消息的陈江河,不敢继续在清水县境内待,打算先离开这里,去远方投奔朋友。
他不敢走正道,担心被人逮住,只能从小道跑路。但身无分文,沦落到风餐露宿。
几天下来,已然有些坚持不住。
此刻,陈江河很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做出那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倘若没有发生这些事情,他如今依旧还是清水县衙的捕头,手底下还有一帮听话的手下。日子虽然不说大富大贵,但也风生水起。
眼下,他一无所有,还沦为了通缉犯,东躲xz。如此大的落差,让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他后悔,也怨恨!
倘若不是那姓沉的多管闲事,他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心头怨恨着,陈江河挣扎着起身,继续赶路。
只不过,他刚挣扎起身,还没走两步。前方草丛中,隐约有什么脚步声靠近。
陈江河心头一颤,又有人?!
紧接着,视线中,数道黑影悄无声息出现。
“公子,这里有个人?!”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十几道黑影出现在丛林之中。如同绝世高手般诡异的控制了周围附近,将陈江河包围其中。
陈江河童孔一缩,视线中,出现了一位年轻人。
衣着华丽,器宇不凡,腰间配着一把精致的剑,浑身上下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冷冽气息。
高贵,不俗!
一张还算精致俊气的脸庞,颇带几分公子世无双的气质。
当瞧见眼前一个脏兮兮如同乞丐般的人挡路时,这位公子眼眸闪过一丝凌厉之色。
“杀了!”
冷漠的声音响起。
陈江河心头骇然,不知是被吓的腿软,还是饿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惊恐:“公,公子饶命……”
他这辈子真是没有这么倒霉过!
之前碰上龙虎帮被抢走了全部积蓄,现在又碰上一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看这些人气势不俗,分明就不是普通人……难道又是江湖哪里的势力?
陈江河惴惴不安,声音颤抖惶恐:“公子,饶命,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只是个路过的……”
“休!”
一旁的一名侍卫拔剑,寒光在夜色中闪的陈江河惊恐万分。
这位模样俊气的公子,眼眸冰冷。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乞丐?!
杀了便杀了。
那侍卫手中的剑对准陈江河,手起剑落。
这一刻,感觉到性命威胁的陈江河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气力,惊慌避让。剑刃贴着他的衣衫划过,陈江河倒在地上,一个打滚,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剑。
“咦?”
俊气公子瞧见此人竟能躲过他手下人的一剑时,略有些诧异,意识到此人似乎不像是个乞丐?
“等等!”
他喊住了准备继续下手的侍卫,瞥了一眼地上的陈江河:“你不是乞丐?!”
陈江河此刻浑身惊慌,劫后余生般颤抖着道:“我,我不是,我……”
他正想说自己的身份,但一想起前几日招惹的麻烦,连忙开口:“我,我是清水县城的一,一名普通的百姓!”
“清水县城?!”
当听到这时,这位公子目光勐然一亮,清冷的眼眸中闪耀着几分异样的光芒:“你是清水县城的人?!”
“是,是啊……”
“这么说来,那你对清水县很了解?”
陈江河不知对方为何会这么问,但眼下为了活命,他只能忐忑点头:“对……小的对清水县很熟!”
“很好!”
这位公子脸上突然浮现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目光。
……
夜幕降临。
坐落大宁王朝那边的清水县境内,家家户户都熄灯,陷入了沉睡。
夜幕之中,数道身影矫健的穿梭在丛林中,朝着某一个方向而去。夜色之下,那闪烁的身影诡异无比,速度极快,轻功不俗。
清水县下,小渔村。
远处,海平面波涛汹涌,不断有海水翻涌,激起的浪花涌上沙滩。
不远处海边,小渔村的村民们也早早进入了梦乡。
作为一个临海的小村庄,村子里的村民并不多,夜晚也并没有太多娱乐活动。
就在村口的一处平房内,还有一户人家房间灯光亮着。
房间内,花婶正坐在窗前缝着衣服。
花婶的老伴过世的早,剩下了她和女儿玲玲相依为命。前些日子玲玲出嫁后,只剩下了她孤家寡人在家。
女儿和女婿想让她一起搬到县城里去住,但花婶一辈子在小渔村里,早对这里有了极深的感情,她不愿意连累女儿和女婿,坚持留在这里。
眼下夜深人静,花婶坐在油灯前,正为自己将来要出生的外孙缝制着衣服。
花婶的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等到将衣服缝制好后,她松了口气,撑着老腰起身,看了一眼外面,时候不早了。
吹灭了油灯,花婶起身推门来到院子里收衣服。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外似乎传来了动静。
花婶扭头看去,院外漆黑空荡,毫无任何人影。
看花眼了吗?
花婶摇摇头,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