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
沉临正在收拾院子。
昨晚那一剑,差点将院子毁于一旦,眼下一片狼藉,到处是碎屑泥土,还有一个深坑,想要清理起来可不是一个小工程。
从县衙翘班回来后,沉临便开始着手清理。
同时跟着来帮忙的还有许平安,两人先是重新将院子里的深坑填平,而后将院中的泥土铲除清扫出去。随后将那些飞石碎屑清理了一遍,填平院中的青石板。
再接着整理院中的杂物,彻底翻新一遍。等到折腾的差不多,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好了,差不多搞定了!”
看着院子重新清扫一遍后,已经恢复了大半的模样,沉临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累死我了!”
许平安丢下手上的工具,气喘吁吁,叹气:“沉哥你还别说,干这种活还不如去站岗巡逻呢!”
帮忙干活了一下午,他也累的够呛。
沉临瞥了他一眼:“你小子想偷懒就直说!”
“嘿嘿!”
许平安嘿嘿笑了两声,正想说点什么时。
“沉临哥哥,许平安哥哥,喝点水!”
院中,林渺渺贴心的给两人送来了水。
“谢谢渺渺妹妹!”
许平安小心翼翼接过水,赞叹道:“还是渺渺妹妹贴心!”
沉临没搭理这小子,接过渺渺送来的水,喝了两口。
“沉临哥哥你都累出一身汗了,休息休息吧!”
林渺渺站在沉临跟前,瞧见沉临那额头上微微泛出的汗珠,便拿出手绢轻柔的帮沉临擦了擦。
动作很轻,很小心。
格外体贴!
不远处,原本正美滋滋喝水的许平安瞧见这一幕,顿时感觉手上的水不甜了。
……他莫名感受到了攻击!
目光在沉哥和渺渺妹妹身上来回切换,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这要说真没一点关系,他真不信!
渺渺妹妹看沉哥的眼神,分明就不对劲……
“好了,我自己来吧!”
沉临喝了两口水,瞧见在给自己擦汗的渺渺,本能觉得不太对。
“嗯。”渺渺轻低头,将手巾递给了沉临,脸颊微微一红,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
“呀,时候不早了,沉临哥哥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去做饭啦!”
说着,林渺渺迈着轻快的步伐去了厨房。
沉临见状,叹息了口气。
“沉哥!”
这时,一旁传来了许平安略带几分复杂的神色:“你跟渺渺妹妹……”
“打住!”
沉临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渺渺只是我妹妹,你别多想!”
“真没有?”
“真没有!”
“……”
许平安懂了,也跟着叹了口气,随后,想到了什么:“对了,沉哥,你今天之前不是去找了大人吗?怎么样了?”
提起这事,沉临望着天空,感慨万分。
“一言难尽!”
今天上午,他莫名其妙被县令大人给升了职,光荣的成为了县衙的新任捕头。
懒散惯了的沉临哪里受得了捕头的工作量,当即就要去找县令大人好好说教说教。然而他找到徐大人的时候,还没表明出来意,就被徐大人狠狠臭骂了一顿。
大概言论不过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年轻人不知好歹,给你机会你要中用之类的言论……
总而言之,徐大人嘴里的话就一个意思!
这捕头他必须得当!
不但得当,还得办事!
万一要是给弄出点什么好坏来,出了什么事还得找他麻烦!
当然,除此之外徐大人倒也讲了点情面,给沉临加了点俸禄。在他据理力争之下,俸禄从原来一个月十两,变成了十五两。
五两银子,已经足够沉临在清水县小日子过的风生水起了。
还是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并且,这升职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应该算得上是好事,沉临再三推脱,多少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沉哥,你就安心当你的捕头吧,你看看这多好?!”
许平安兴奋道:“以后你成捕头了,这清水县还不是由着咱们哥俩横着走了?”
“……你是不知道,以前那姓陈的当捕头的时候,私底下可没少干那种欺男霸女的事情……就我所知道的,在那边几个村子里,就有几个小姑娘就被那姓陈的给欺负过。但苦于没有证据,加上姓陈的有点手段,所以不了了之了……”
沉临瞥了他一眼:“怎么的?你也想欺男霸女?”
“当然不是!”
许平安连忙摇头,以表清白:“我的意思是,沉哥你比那姓陈的优秀的多,你当了捕头,一定能比他强的多!”
“少搁我这里拍马屁,赶紧滚蛋!”
沉临没好气道。
“那个,渺渺妹妹不是做饭了吗……”许平安瞥了一眼厨房。
“怎么?你还想留在我这里蹭饭不成?!”沉临斜眼瞥了他一眼。
“咳……”
许平安一瞧沉哥这模样,轻咳嗽了一声:“那,我走?”
“快走,不送!”
沉临直接摆手,送客。
许平安:“……”
沉哥也太狠了!
他这都帮忙干了一下午活,连顿饭都不让蹭?
……
将许平安赶走之后,沉临站在院中轻叹了口气。
他总感觉不太对劲。
之前见徐大人的时候,沉临问过徐大人为何莫名其妙让他当捕头。
徐大人非说是他能力出众,有领袖之才……
这不是扯吗?!
虽有点奇怪,但眼下大人命令已经下了。沉临就算不接受,也得接受。
不过,在很快接受之后的沉临,又继续选择了摆烂。
干活?
不存在的。
这不今天刚当上捕头,下午就直接带着许平安翘班了。以前是一个人翘,现在当了捕头,已经都能组团翘了!
该偷懒还得偷懒!
如此想着,沉临心情好多了,转身来到了厨房。
“沉临哥哥?!”
见到沉临进来,林渺渺连忙道:“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去陪许平安哥哥吧。”
“没事,他走了,我帮你!”沉临道。
“走了?!”
林渺渺一怔:“怎么现在就走了,不留下来吃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