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这次朕让你前往凉州,在皇甫将军手下,彻底剿灭鲜卑!”刘宏眼里有着愤恨
“臣领旨!”傅琛沉静道
“冬日快到了”刘宏叹息一声
“那鲜卑着实可恨!是朕太痴,竟以为天下太平,四海臣服”
好在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如今国库充盈,兵强马盛,更有傅琛这么一个俊才,打上一年也不怕
“陛下放心”
傅琛两年来位至荡寇将军,算得上少年志满,傅琛对外族也是有点狠的,跟公孙瓒差不多,因为在大瑞时,傅琛曾亲眼见过那等蛮夷侵扰,寸草不生,血染黄沙的惨烈的场景,他一生太短了,没有时间去深入了解一下外族,他知道草原不易生存,但那个时代,又有谁是容易的,他不能谅解蛮夷践踏他大瑞的子民,即便到了大汉,也是一样的,可刘橪与他观点不一样,虽然也对外族没什么好感,却不愿赶尽杀绝,说到底,还是时代的不同罢了,和平年代的人,总是多一点包容的,哪里见过刀剑乱舞呢
“念初,此次回来,你就可以离开了”刘宏笑道
“陛下”傅琛静如圣水的眼眸隐隐有波动,薄云淡雾的脸上罕见的有些迟疑
“犹豫了?”刘宏看穿了傅琛的心思,他明白了傅琛的顾虑
“世人对你褒赞有加,称你为大汉顶梁柱,为中兴立下汗马功劳”
“臣惶恐”傅琛微微垂眸,推辞道
“行了,不就是愧对于你的家人吗,朕也是奇怪,傅家应该是以你为荣的,你又怎会近乡情怯”刘宏不解的问道
“臣年幼时遭遇大祸,消沉两年,自认感情薄弱,但他们待臣亲厚,臣离开之时家中长辈均是不舍,臣的兄长们也是再三叮嘱要以自身安全为重,可臣自来到洛阳后,暗流涌动危机四伏,战场上厮杀那能滴血不沾”
傅琛是愧对傅家没错,却终究没有完全说实话,傅琛微微抿唇,指腹摩擦,他占了这副身体,用身为万朝的夙愿强加到傅琛身上,说了会好好待傅家,会让这副身体的亲人幸福安乐,免受担忧惊怕,可最后他来到洛阳之后,家书不断,说洛阳的水太浑,没法帮到他太多,当他捏着那些信的时候,字里行间都是对他的担忧,不是傅家对傅琛的担忧,可他却用这副身体,孤身入敌营斩敌首,世家暗箭以身入局,丝毫不怜惜傅琛,丝毫不怜惜傅琛的亲情…
“念初,你何必跟你的家人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刘宏手指转了转剑穗,问道
“陛下?”傅琛心神微敛,眉头一皱
“你不觉得吗?你给朕的感觉就跟一个暂居于傅家的客人一样,在洛阳的几年,刘橪提起傅家的次数都比你多”刘宏毫不避讳的说着,看着那矜贵的少年第一次有些错愕,不禁感叹着人无完人,这少年对感情这一方面始终难以理解
“念初,你担忧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良狗烹吗?”刘宏淡淡的望着远处,第一次和傅琛进行心与心的交谈
“臣从未有过担忧”傅琛摇头,陛下不会弃他,刘氏不会弃他
“朕知你没有,但你比刘橪给我的感觉还危险!”刘宏突然抽出置于梁上的剑,直指傅琛眼睛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气氛陡然凌厉,刘宏静悄悄的盯着傅琛,剑锋都离眼睛那么近了,可是眼前清冷淡漠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那波澜不惊的双眸紧紧的盯着他,暗卫们见这紧张的环境,都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随时准备营救陛下
“朕问你”刘宏轻笑道“你忠的是谁,是刘氏吗?”
“是”
“是大汉吗?”
“是”
“是朕吗?”
傅琛手指蜷缩了一下,仍回答道“是”
“好,朕信你”刘宏开怀一笑,之前剑拔弩张的状况好像幻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