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说了这样的话,公子也不并没有多说别的,不说便算是应了,因而沈淑人欢欢喜喜地起了身,又道,“小童为妹妹带了魏国的簪花,还带了魏国的吉袍,公子与妹妹汤沐完,小童与妹妹一同侍奉公子吃饼饵,饮屠苏。”
说完便出了湢室,并未听见木纱门响,大概仍在卧房之中。
卧房里有外人,到底十分不自在。小七拉住那人的手,眼巴巴地望着,真希望那人赶紧开口要沈淑人去外头候着。
谁知那人丝毫不以为意,自顾自解了她的大氅,又一重重地褪了她的衣袍。
束腰的丝绦早就被他撕了,抱腹也早就被他弃在了小轺,因而如今要剥下她的衣衫十分简单。
好在偌大个双耳浴缶里冒着袅袅的热气,即便宽了衣袍亦没有半分凉意,只是右臂那受过箭伤的地方皮肉绽开,看着十分骇人。
那人轻柔将她抱起,稳稳地放进了浴缶之内。
小七轻轻舒了一口气,这紧绷了一整夜的身子与经络这才忽地舒缓轻快起来。
那人自己呢,那人自己亦扔了玉带,丢了长袍,将那满是血渍的衣物踩在了脚下。
她肩头的“许”字烙印仍旧十分清晰,他臂上的两排牙印也依旧赫赫在目。
她与公子是血肉交融的,你瞧,他的伤处还包扎着她从里袍撕下的帛带。
那人迈着一双修长的腿进了青铜浴缶,那人还亲手为她汤沐。
颈间那被剑划开破血之处甫一遇了水丝丝的疼,但那双能拉弓握剑的手却十分的温柔,他好似在清洗自己最珍爱的宝物,如履如临,小心翼翼。
那双手掌心宽大,指节瘦长挺直,根根分明,那双手在她身上每一处轻勾描绘,可那双手呀,很快便不安分了起来。
她的胸脯拥雪成峰,十分丰美,那双手便在她的胸脯上摩挲袭绕。
他还尤爱她那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在那如凝脂般的方寸之间痴缠徘徊。
他也尤爱她那一双如玉杵般的腿吧?因他在那处逗留最久。
小七心头如有鹿撞,那一双桃花眸子在那人目不转睛的凝视下泛出迷离的光,兰汤之外的肌肤被他带得似火烧燎,而这兰汤本身却可以极好地藏住他暧昧的指尖,也掩住了她不敢言说的悸动。
她在那人的凤眸里看见了自己仰着脑袋面红耳赤的模样。
那人当真坏极了,知她有伤亦不曾有片刻的放过。
她哝哝一声,齿间逸出了“公子......”二字。
一出口愈发满面桃色。
她记起沈淑人此时就在湢室之外。
她原本就是公子的一味药。
她原本什么都不需做,就能使公子血脉贲张。
何况今日的小狸奴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将那老狐狸狠狠地撞下了马,更用那尖利的爪子将老狐狸的脑袋几乎割了下来。
她一出声,那人顿时扣住她后颈,用力地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