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竹喧的亲属这边,只有她父母知道情况,没有造成恶劣的影响,他们听说女儿平安,都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辛晓彤更是双手合十,默默念佛。
林溪枫家因为钱婶一家不小心走漏了消息,闹得王家庄全村皆知,虽然后来乡卫生院去村里做了艾滋防治宣传,但影响远未消除,只不过当事人李春、陆竹喧等人都不在王家庄,所以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林母接到儿子电话后,立刻激动地掉下泪来,这压在他们家头上的阴云终于消散,再也不用担心儿子被传染上艾滋了。
她走出屋,想和家人分享喜悦,可是发现家中只有自己,儿媳妇带着孙子出去玩去了,林士洵也到学校去了。她实在想找个人分享一下好消息,便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院子,来到门口,恰好看到邻居王二丫在自家路对面猪圈喂猪,于是走过去,神秘地对二丫道:“喂猪呢!”
“对,大婶,喂猪。”二丫忙着喂猪,没有注意到林母的亢奋。
“刚才,你兄弟溪枫给我打电话,说他女朋友陆竹喧去医院检查了!”
“检查啥了?”二丫这时才直起腰,诧异地抬头去看林母,发觉她一脸的喜色,知道有什么消息要告诉她。
“艾滋病啊!”
“啊?艾滋病!她有艾滋病?”二丫立刻一脸震惊。
林母这才想起来,二丫才回娘家,根本不知道林溪枫的事,立刻老脸羞得通红,不好意思地道:“你这是才回娘家,不知道啊?过年的时候,为了艾滋病的事,闹得全村都知道了。”
“全村都知道啥了?”
突然一声厉喝在耳边响起,把林母吓了一跳,不用回头看,知道是老头子林士洵回来了。
“这不是溪枫打电话回来,说他女朋友到医院去检查艾滋病了吗?”
“你还嫌不够丢人!”林士洵满脸阴沉,又是一声暴喝。
林母脸上的笑容僵硬下来,看了二丫一眼,嗫嚅道:“溪枫说,检查结果不是艾滋病,让我们不用担心,这不是高兴嘛!”
林士洵听了这消息,气恼立刻消了很多,望了望二丫,觉得刚才脾气有些大,于是放缓了语调对林母道:“是不是艾滋病,丢人的都是我们家,有啥好宣扬的,赶紧回家!”
不过,林士洵知道,老伴和二丫一说,很快,全村都会知道陆竹喧没有感染艾滋的事,这块心病也算放下了。虽然他还有些气恼李春,但自从听说李春自杀、感染艾滋、在看守所被人殴打,腿被打折这些情况后,作为舅舅,也只有心疼和遗憾了。至于人家背后说什么闲话,那也管不了了。
这一天是周五,这是一个美好的周五,灿烂阳光的周五,充满希望的周五,晚上,林溪枫本来准备带着陆竹喧去看电影,好好庆祝一下,将这块心魔给彻底卸下,谁知道陆竹喧竟然不愿意去,跑到书房中去了。
林溪枫悄悄地过去观察,才发现陆竹喧在学习,手中捧着的是传染病防治方面的书籍,忙问:“你今天就开始用功啊?”
陆竹喧连头都不抬道:“从今天起,我已经不再属于我自己,我属于艾滋病群体的一个特殊个体,我要以最大的精力和毅力去挑战这道攻克艾滋的难题,一个时辰也不能耽误,这是上天交给我的使命。”
林溪枫听了,深受感动,无声地在她的秀发上深深一吻,表示了全力的支持,并且鼓励道:“当你认为可以将不可能转化为可能时,你才是那个改变世界的人!”
“谢谢鼓励!”
3月15日是周六,下午,林溪枫到电视台担任这一期优秀诗人选拔赛的评委。
在电视台嘉宾室,庄梁栋给了林溪枫一张5万元的支票,满面春风地对他说,前三期诗人选拔赛效果非常好,收视率很高,电视台通过有线电视费、广告和赞助等渠道,收益颇丰。
这张支票是电视台财务部刚刚签给他的,是对那些审查投稿作品理事的的劳动报酬,让他抽出时间,根据理事的劳动量,一个个发给大家。
林溪枫接过支票,郑重地装在随身携带的包中,心中非常高兴,没有想到义务参加评审的理事们还能够获得劳动报酬。
数十名理事抱着发扬传统诗词文化的宏愿,前前后后忙了三个月,不论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是单小玉、林溪枫这样的年轻人,都无怨无悔,纯粹是出于热爱和自愿,没有考虑过报酬问题,但功到自然成,随着节目的热播,收益自然就来了。
诗词大会开始的时候,作为节目嘉宾,临到林溪枫对选手发表意见的时候,他表现沉稳,逻辑严密,表达流畅,现场把控能力很强,专业能力突出,进一步征服了以庄良栋为首的一帮专家,深受好评。
活动结束后,诗词学会当晚宴请各位教授和专家。
晚上六点半,颇具古典韵味的齐云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