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婶,该吃晚饭了,让溪枫带你们出去吃个饭,让我来招呼姐夫。”林士洵这时道。
“孽是我造的,该由我来还。我陪着他叔,你们去吃饭吧!”钱婶坚定地说。
“什么孽不孽的,都是命!他婶,你坐公交车过来辛苦,和他们一块去吃饭吧!”林士洵再劝。
“我不去,你们去吧!”
无奈,最后林士洵带着众人出去吃饭,林溪枫、陆竹喧和钱婶、李秋菊在病房看护。
等这拨人回来,林溪枫、陆竹喧、李秋菊再去吃饭,他们喊钱婶去吃,钱婶说道不饿,拉着李有志的手不松,几次邀请,都不肯起身,见钱婶这样,他们只好自行去了。
路上,林溪枫一个劲儿地和陆竹喧说笑,当着李秋菊的面,毫不避讳,直言回去就把结婚证给办了。
李秋菊知道弟弟李春是罪魁祸首,不敢插话。
陆竹喧道:“那还不把你爸妈气死啊!”
“慢慢做工作呗,我爸妈都是通情达理的人,是不是,大姐?”
“嗯呐,对对。”李秋菊忙道。
“现在你们全村都知道这个事,我没法再到你们村来,面对这个事。”
“我不怕,你怕什么?一个人或许不能抵抗这个世界的偏见,两个人的心连在一起,就可以笑着面对一切。”
“你可以不怕这个世界,但不能不考虑父母亲人的感受。”
“你也是我的亲人!总是考虑这个,考虑那个,我们为什么不替自己考虑?你不也有情感、有父母亲人吗?谁又会替你去考虑,替你的父母亲人去考虑?难道你天生就该受这个苦吗?你的亲人就该独自受这份痛苦吗?要知道你是最无辜的。”
“我天生命苦!”
“傻话!我不会让你受苦的。”
“俺妹,都怪我那个不争气、没出息、被魔鬼缠身的弟弟,是他害了你,你应该有一个幸福的未来,我支持你们好。”
“支持?我的肉体不完整了,我的灵魂被玷污了,我没脸见人了,连带着把溪枫他们一家人的名声都给毁了,你怎么支持?”陆竹喧实在控制不住一天的烦躁和怒火,突然发作,双眼含泪,对着李秋菊大声喊道,转身就走。
林溪枫忙安慰地看了一眼惊住的李秋菊,跑过去跟在陆竹喧身侧,伸出胳膊,轻轻搂住,好言劝慰。
李秋菊受了委屈,眼睛中泪花盈盈,无声地跟了过来。
道理都懂,但陆竹喧实在是因为憋屈的难受,不发作好像身体要爆炸一样,发作之后,也感到不应该对人家这样。
她见李秋菊不离不弃地跟了过来,脸上仍然是一副诚恳的模样,气不知不觉就消了。
见陆竹喧虽然没有说话,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李秋菊轻轻拉住了她的手:“俺妹,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有啥火都朝我发吧!李春造的孽,我替李春受着。”
“我没事了,走吧,去吃饭吧!”陆竹喧恢复了平静。
林溪枫等人回到病房,给钱婶带了一份饭菜,钱婶才起身坐到一边,吃了起来。
于大华夫妇开了一间宾馆,离开了病房。等明天一早,如果李有志没事,他们准备直接回北龙。
钱海也准备去开间房间休息,被钱婶给骂了一顿,说如果不是他们,怎么会导致李有志喝药,人现在还没有醒,怎么能都走了?钱海只好呆在病房中陪着,不敢再提去宾馆的事。
见钱婶不走,林母也不好意思离开,陪着她叙话。
眼看着已经晚上十点多,李有志仍然没有醒转,病情还算稳定,林溪枫考虑到父母年龄大了,身体不好,说道:“爸妈,我去开两间房,带你们和竹喧过去,我有话要和你们说。”
这样,他们才离开了病房。
等找好宾馆,住了进去,都快十一点了。
安顿好陆竹喧,林溪枫进了父母房间,和他们沟通。
林父林母见了两人卿卿我我,片刻不离的样子,知道想分开他们很难,所以最关心林溪枫现在的身体状况。
一听儿子的身体没事,他们便放了一半的心,林溪枫再和他们打包票不影响以后要孩子,如果注意控制的话,病人可以长期和艾滋共存共生,更何况陆竹喧是否感染艾滋还不好说,他们才勉强而无奈地接受他们继续好下去的事实。
林母感叹儿子没有好命,单小玉这样好的女孩子不喜欢,却喜欢上了一个感染艾滋的女孩子。
林溪枫听后,生气地责备道:“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如果和单小玉好,那现在被糟蹋的不就变成单小玉了吗?”
林母一听就不说话了,林父叹道:“小春这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为了这事,不但他自己跳海死了一次,连带着姑父又喝了毒药,是死是活还不好说,还说他干啥?你们早点睡吧!”
林溪枫安顿好父母,又安顿好陆竹喧,才匆匆赶回病房,时间已经是夜里一点钟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