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喧,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只要你开心,我会将我的全部都给你的。关于那个问题……”林溪枫朝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你不是还没有去鉴定吗?怎么这么害怕呢?而且,退一万步来讲,即使有那事,我也会和你一起去面对的。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天塌不下来。
别忘了慧修老方丈生前留给我们的偈诗,目之所及黑云遮,心无长绳安系日?他老人家作诗后,你当时不是有所感悟,声称心中有太阳,生活永远都充满阳光吗?怎么现在反而做傻事了呢?我们一定要不负方丈的提醒,不管遇到什么困难,这个长绳要牢牢系在心中方好啊!别再执迷不悟了,竹喧!要不然,你会让我一辈子良心不安,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的。”
说完,林溪枫从怀中掏出一张笺纸来,上面是他在寻找陆竹喧的过程中写的一首小诗,递给了陆竹喧。
陆竹喧展开一看,泪珠啪嗒啪嗒地滚落下来,她连忙将笺纸朝身前送送,免得被泪珠打湿了。
只见上面写道:
“《刻骨的思念——致竹喧》
夜未央,风雪狂。
梦中的人儿在何方?
御寒可有一棉袄?
栖身可有一草房?
翻山越岭来寻觅,
云水两苍苍。
怅立天地我欲狂。
夜未央,思念长。
梦中的人儿在何方?
心事可曾寄云燕?
秋波可在望家邦?
两行清泪心中流,
独自对轩窗。
恨不万里到君旁。”
虽然诗句不长,却像灵丹妙药一般,让陆竹喧的脸上泛出了红晕。林溪枫这几天来为了寻找自己,风尘仆仆的样子和无比的担忧都在诗作中尽情地体现出来。
她连看了好几遍,心中涌动一股暖流,轻轻地将笺纸折好,收藏了起来。然后,陆竹喧抬起眼来,去看林溪枫的眼睛,想通过观察他的眼睛再发现些什么。
她发现林溪枫正在用满是爱怜的眼神深情地凝望她,她心中一荡,这个眼神是可以托付一生的眼神!她最后的心理防线在他眼神的融化中崩溃了:“我不是做梦吗?”
林溪枫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将她的泪水轻轻拭去,再次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两人四目深情相对,浑忘了周围的一切,此时无声胜有声,再也不用什么语言表达了。
和陆竹喧同来的五十岁左右的女尼,气质端庄,举止有度,隐然有大家风范,一看可知应该是一个寺庙的主持。
与她站在一起的是一位和陆竹喧年龄相当的小尼姑,韶华年少,却手执拂尘,一脸刚毅严肃。两位女尼和尘空、尘净正说着话,见到林溪枫和陆竹喧相认,都停住说话,静静地望着他们。
陆竹喧感受到他们的目光,连忙从林溪枫怀中轻轻挣脱,对他道:“溪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华山上慈云庵慧心方丈,我现在拜她为师,做了一个居士。这位是尘宁法师,比我大三岁,我应该称她为师姊呢!”
林溪枫和两位女尼见了礼,问道:“方丈也是慧字辈,这位师姊也是尘字辈,应该和观澜禅寺有很深的渊源了?”
慧心方丈微微颔首:“这位林施主所言不错,慧修方丈是我师兄。前两天我已经和尘宁到山上祭拜过师兄了,我们今天特意从华山赶来,参加师兄的荼毗法会。可惜路上车辆轮胎爆胎,等想办法修好了车辆,还是来迟了一步,差点错过了法会。”
林溪枫心中有很多疑问,想问陆竹喧,问她为何会跑到华山,为何会遇到慧心方长,这几天是如何度过的,但却无法找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