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连声赞道:“高,高,水平真高!”
林溪枫板着脸,不理会他,注视着他泛紫的脸膛,伸手将他双手的棉手套给摘了下来。凝目一看,赫然左手上是几道被抓伤的血手印!
林溪枫对着彭典冷笑两声,问道:“你这手上的血手印是怎么回事?”
彭典极力掩饰着惊恐的表情,说道:“出来找柴禾烧,被灌木刮伤的,怎么啦?”
林溪枫冷笑一声,轻蔑地道:“被灌木刮伤了,倒是很好的借口啊?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他密切关注着彭典听到问话时的神情,谁知彭典却不回答他的问话,而是面无表情,像是自言自语地道:“这两天我脑子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命令我,我不杀一个人,就要被人杀死。所以,我就一棍子把他给打死了。”
林溪枫大惊,彭典的症状他是知道的,夏天就怀疑他精神不正常。刚才看他还知道逃跑和攻击,脑子还是有一定意识的,现在却说一棍子杀死一个人,说明他的脑子又糊涂了。
那么,他身边确实有一根棍子,脑子糊涂更容易说实话,他会不会真的打死一个人,这个人会是谁呢?
林溪枫想起夏天时因为担忧,曾经提醒过慧修长老和尘空和尚要注意彭典的事,心中猛然升起不祥的预感。
他想,现在只有押着彭典到观澜禅寺去才能揭开事情的真相。再联想到李璐差点被强暴一事,林溪枫觉得王尚涛可能是被自己冤枉了。但是他又想,为什么王尚涛被逼问时一反平时的幽默坦率,流露出惊恐的表情呢?真是奇怪!
不管怎么说,彭典对李璐一案有嫌疑,今天又对自己行凶,有可能确实打死了人,是不能放他走了,且把他押回观澜禅寺再说。
他将彭典的裤扣系牢,同时将他的裤带解下来,缚住他的双手,然后将他扶起来,拿起地上的棍子,押着往回走。
两人走过独木桥下的河道,攀上山道,向山上行去。
林溪枫想问他将谁一棍子打死了,但又怕听到最不想听到的事实,所以忍住了不问,只是押着他走。真希望彭典是精神病发作了,随意的胡言乱语,实际上并没有伤到任何人。
押着彭典朝山上行了小半个时辰,林溪枫发现前面山道上有两个人快速地朝他们行来,看装束正是出家的和尚,手中拿着什么东西。
再走近些,才发觉两个和尚一人拿着一把刀,另一人拿着一柄剑。
他从两个和尚的身形,判断出两人分别是尘空和尘净和尚。
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起来,这两个人手拿刀剑下山,一定是寺庙中出了大事!
尘空和尘净从山上看见了林溪枫和彭典,他们没有想到林溪枫会过来,所以,还在向他打量着,没有弄清他是谁。
他们只是认出了彭典,并且注意到彭典反背着手老老实实地在前面走着。
两个和尚加快了脚步,将山道上的雪块踢得四处纷飞,落下的雪块溅了林溪枫和彭典一脸。
不一会儿,两人满面怒气地走到林溪枫和彭典近前,神情中还带着悲戚。
当发现拿着棍子的人是林溪枫时,两人不觉有些疑惑。因为林溪枫和他们是比较好的朋友,彼此在对方心中都有着非常好的印象。两人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而且还和彭典在一起。
两人稍微缓和了一下面部表情,对着林溪枫点了点头。
再仔细一看彭典被反缚的双手,两人立刻明白过来。
尘空和尚走过去,照着彭典就是一脚:“你这厮,我师父是如何对你的,你这样对待师父!”
彭典被一脚狠狠地踹倒在山道上,头部撞到山道旁的一块岩石上,立刻红肿起来,疼得嗷嗷直叫,身子也顺着山道朝下翻滚。
林溪枫忙跟上去一把抓住他的后背,将他提了起来,抓着他走到两个和尚面前,担忧地问道:“你们手中提刀拿剑的,寺庙中出什么事了吗?”
尘空眼中涌出泪来,说出了令林溪枫最不愿听到的事实:“我们师父被这厮给害了。”
林溪枫大惊,浑身如堕冰窟,手脚一刹那变得冰凉。他最怕听到的事还是发生了!想起和慧修方丈交往的一幕幕,想起他的慈和、善良、博学以及对待自己和陆竹喧的诸多好处,不觉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