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不解地道:“这些人问题大了,他们既然来了,又不去找到那位姑娘当面了解情况,说明他们早就知道事实真相,不过以此为借口罢了。兄弟,你谈个恋爱,为何对方父母如此反对,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兄弟我一介平民,他们可能认为我无法给他们带来希望得到的东西,才会如此。惭愧了!”
“兄弟你说的真是好听,那就是他们想不劳而获,攀高枝、坐享荣华富贵罢了,当今社会有不少这样的人。可叹!”
林溪枫忽道:“高警长,麻烦你们回去查一下今年五月初在紫阁山发生的一起侮辱妇女案件,受害人是陆竹喧和李璐,两名嫌疑人,其中一人就是使的软鞭,当时被刘道长给降服了,我怀疑武瑾言和他们是一伙的,所以他们才会到刘道长茅庵来,想对他进行报复。”
“极有可能,但这些人刚才就不肯承认要对刘道长下手,即使查到他们确有联系,也无济于事。”
“至少可以知道原因,提前做好防备吧!”
“好,我回去安排查一下,看他们以前是否有联系,兄弟们,收兵!”
送走了高明一行,林溪枫就给李璐发短信,告诉了今天发生在终南山发生的事情,让他告诉刘宗伯,好让他提前有所防备。
不久,高明警长发来短信,查明五月在紫阁山行凶使软鞭的那人也是北部省散打队的队员,他们确实是一伙的,这证明了林溪枫的判断是正确的。
林溪枫心想,白云山人这些人,自恃有靠山,指使社会人员,任性使气,胡作非为,已经三次对自己痛下杀招了,一次使自己丢掉了工作,一次使自己差点失去诗词学会秘书长选举,这一次又专门跑到终南山来,假借警察的名义来行凶,还顺便欺负刘道长,真是让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回去之后一定要想办法对他们进行回击才行。
陆竹喧明白事情经过后,立刻朝家里发短信,严厉谴责父母报警的错误行为,威胁称他们再敢这样,就和他们断绝关系。
陆开生夫妻在短信中解释了一番做父母的苦心,也没有获得陆竹喧的原谅。陆开生夫妻不肯罢休,多次发来短信,催促陆竹喧回家,陆竹喧没有办法,才算回短信表示原谅,至于回去嘛,还没有玩好呢!
林、陆二人住在终南山,朝晖夕阴,养性修身,吸取终南道气。闲暇时或研修典籍、练习太极,或赴苏惟微、何其眇等人处闲聊弈棋,不觉时光飞驰,转瞬已到八月中旬。
这天吃罢早饭,天气晴明,林溪枫望着对面笔架般的南五台山,听着对面山上隐隐传来的梵音佛颂声,到观澜禅寺拜见慧修方丈的心思强烈起来,他禀过师父陈宫嗣,携了陆竹喧,带了一袋土豆和胡萝卜,向文殊台进发。
两人下到谷底,沿着谷底的河流向东前进,走过和陈宫嗣等人洗澡的天然池水,又行了有二百多米远的距离,河流上方有一座独木桥,正好对着南五台的第二山峰文殊台。
林溪枫先扛着袋子过河,将袋子放在地下,又返回来拉着陆竹喧的手,小心翼翼地过了桥,将袋子重新扛起来,两人开始沿着陡峭的山路走上去,一路上溪水蜿蜒,如帛似锦;奇岩怪石,巧夺天工;沟壑森森,白云缭绕;林木繁茂,阳光斑驳。
两人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前面一处宽阔的平台上灰砖青瓦的古式建筑映入眼帘,房顶瓦块上稀稀疏疏地长了些青苔,显得古朴悠远。
还未走到近前,一块朱漆影壁斜靠山体呈现面前,一个鎏金的大“悟”字向过往行人昭示着这里是一块佛门净土。
林、陆二人沿着山道经过影壁,上了数十级台阶,来到古建筑前,定睛观看,见该建筑是个四合院,前院是七间廊庑,廊庑中间是个门楼,两侧各两间配房,门楼高出两侧配房许多,门楼上方墙壁镂有“观澜禅寺”四个篆书青字,题字处四周剔去了墙壁的一部分砖体,呈长方形凹状,边缘饰以黄红两种颜色,显得古色古香。
门楼两侧书写着一副楷书对联:
除恶念回头是岸,行善事立地成佛。
林、陆二人看了连连点头,这副对联将“回头是岸”和“立地成佛”两典用活了,并不套用原有“苦海无边”、“放下屠刀”的语境,但照样对仗工整,进一步强调了善恶的因果报应,禅意十足。虽然对联平仄还存在问题,但如果联意浑然天成,平仄问题也可忽略的。
迈过门槛,二人看到门楼里左侧悬挂着一口铜钟,由四根固定的木桩架子支撑着,铜钟上面刻满了经文,一根朱漆圆木被绳子系在木架子上,是用作敲钟的长木。
经行门楼时,二人已经闻到院里清新怡人的檀香味儿。进入大院,院子正中的青铜香炉上焚着线香,香气在后院大殿殿门前的上空缭绕,香炉两侧立着两只铜鹤,嘴中也冒着淡青色的袅袅烟气,从院中依稀可见大殿供奉的如来佛主镀金巨像。
大殿前左侧院内矗立着一株粗大的娑罗树,枝叶茂盛,长满了烛台一样的白花儿,四面展开了,似在礼佛朝拜,煞是好看。
院中砖砌小道两侧辟成菜园,植有常见山野菜蔬。大院左面是一座偏殿,里面供奉着文殊菩萨像,大院右面是两间厢房,左手一间门楣上一片烟熏的颜色,想是僧院炊房了。后面靠近山崖,围着红墙青瓦。
寺庙不大,但充满了佛门气象,庄重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