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枫摇头叹息,心情十分复杂:“小鹏,你跟我说说,你和公安局怎么讲道理呢?”
王小鹏大声喊道:“昨天晚上在你家失火前,我哥在家里根本都没有出来,我爸、我嫂子和我都能够证明,他们凭什么关我哥?”
“还有呢?”林溪枫知道,他们的老宅子虽然已经因为破案被公安局解封现场,但因为怕睹物伤人,王根生和王小鹏都住在王大鹏家。
“这还不够吗?我们一家人都能够证明,还要什么证明呢?”
“这些当然很重要,但亲属的证言证明效力相对较低,你们的证言还不足以排除公安局的怀疑。”
“溪枫,二叔跟你掏心窝子说话,你说说,我家大鹏会到你家放火不能?”王根生缓过了劲来。
“不会,绝对不会。”林溪枫断然地说。
“你爸爸的事,我有没有全力支持你?”王根生又道。
“谢谢二叔!我们乡里乡亲的,不是说的白话,真是亲在骨子里,我从内心深处感激二叔。二叔,你放心好了,我会想办法查清真相并尽快让大鹏出来的。”
王小鹏焦急地跺着脚问道:“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我哥在看守所中呆着吗?”
林溪枫同情地望着王小鹏,在他这个年龄,正是安心读书的年龄,而他却承受得太多了。他没有回答王小鹏的问话,而是望了望沉沉的夜空,说道:“小鹏,你先别去公安局,跟着我和二叔回去,我先了解了解情况,我们再一块想一个好的对策。”
王小鹏一股冲动劲儿一过去,劲也就泄了,被王根生拉着手,没有再挣扎,和二人一块顺着南北路回村。
路上,林溪枫问道:“昨天晚上我家失火的时候,你们家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王根生很激动地连连道:“对对对!你问到根子上了,我家哪来的塑料桶和吸油管啊?肯定有人专门搞栽赃陷害。我就想不通我得罪谁了?难道会是前台村的人干的?”
林溪枫知道他说的是杀人犯郑合才家的人,他沉吟着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想,如果是郑合才的家人放火,那他们就是为了报复自己去抓郑合才罢了,他们人身危险性小多了,真希望是这样。
但是,他转而又想,郑合才入室强奸杀人,罪有应得,已经给家人造成了重大的灾难,他的家人只要不犯傻,都不会以为过错在于他林溪枫,并跑过来冒着放火罪的危险进行报复的。
他摇了摇头,又分析道:“我家失火的时候,王学举及时发现了,这说明纵火犯这时从我家还没有走远,从我家到你家,中间不仅隔了半个村子,还隔着条小河,过了桥要朝南边拐一段路,这时候我家房子火势已经很大,村里好多人都被惊醒了,纷纷跑去救火,你们肯定也醒了。”
王根生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道:“对呀,虽然我没有去救火,但我让大鹏去了,乡里乡亲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家中遭难!”
“谢谢二叔!”
“谁知道公安局会因为大鹏出现在现场就更加认定是他呢?”
林溪枫跟着摇摇头,没有接过王根生的话茬,继续说道:“歹徒做了案后,村民们很快就起来救火,歹徒想要陷害你家,一是作案后直接就去你家扔作案工具,这个失火当口,很多村民都惊醒并起来,他肯定会遇到同村赶去救火的人;如果歹徒在附近隐藏起来,等村子里静下来再去你家,中秋节月色这么好,想找到一个不被人发现的隐身之所并不容易,他也极有可能被发现。
再则说,如果是外来人作案,他们肯定不熟悉王家庄的地形和你我家庭所在地,一定会事先踩点,甚至到村子里询问村民。我家失火是半夜一两点钟,大家起来救火到火被扑灭,再到回去休息,估计都忙到三四点钟,有的家庭老人甚至都起床了,如果歹徒外逃有同伙的话,他们骑摩托或者开汽车等待,都可能留下相关线索。”
王根生连连点头,并对王小鹏道:“听到没有?小鹏,凡事不能光凭冲动去办事,要像你溪枫哥那样,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想明白。”
王小鹏嘟囔着嘴,没有说话。
林溪枫轻轻笑了笑:“小鹏还小嘛!我的意思是,二叔,你们回去到挨近你家的那一段乡亲家中,逐家走访询问,看能否查访到一些情况,我从王学举家朝东查访,争取获取有用的线索。”
王根生频频点头:“我这一天跑到公安局去找人帮忙,想托人把大鹏放出来,都累糊涂了。好,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