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酒冽露晶莹,
紫气东来渐盛。
魄慑江湖风雨,
魂牵瑶海冰琼。
清光流动到平明,
呵护乾坤梦境。”
“好词,以物喻人,胸怀天下,比我做的那首强多了,境界果然高古大气!”单小玉惊叹着拍掌道,双臂向林溪枫张开来,“来,祝贺一下好词的诞生!”
林溪枫也跟着张开了双臂,笑嘻嘻地道:“好吗?一般般吧!”
“好!真好。”
单小玉和林溪枫相拥在了一起,也不知她说的是词做的好,还是这一刻和林溪枫零距离接触真好。她抬起头深情地望向林溪枫,却只看到林溪枫低着头的脖项,于是趁势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一口。
林溪枫身体颤动了一下,没有继续抱住单小玉,松开了搂住他的胳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道:“小玉,你太过奖了。”
“今晚上很尽兴。”他抬腕看了看戴在手上的手表道,“时间不早了,爸妈在下面该等急了。”
单小玉带着幽怨的目光直直地望着他,望得他不敢和她直视,少顷,或许也不想破坏了这十五夜的良好气氛,叹了口气道:“好,我们下去吧!”
两人下楼的时候,四位老人正在看电视,都向他们看过来,目光中带着满满的期许。
两人相视一笑,充满了和谐的氛围,没有让他们看出任何不对的地方,林父林母于是也站起身来,向单家告别。
单璐祺夫妇直送到小区大院门口,才回来。单小玉陪着三人在湖边又走了一段路,林溪枫因为安全问题不让她再送,林士洵于是又道:“那你再把小玉送回去吧!”
林溪枫于又要送单小玉回去,单小玉没有答应,摆摆手道:“那你们走吧,伯父伯母,我就不远送了。我在自家家门口,还怕什么安全问题啊!”
望着单小玉转回身渐渐远去的背影,林母感叹道:“多好的闺女啊,她爸妈对我们农村人也没有一点架子。”
林士洵也道:“溪枫,你要好珍惜和小玉的感情,这样的家庭,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到的。”
林溪枫也不便驳回他们的意思,没有答话,陪着父母在校园里走了一会儿,看到有一辆出租车从后面驶来,便招了招手,打的回家了。
从大学别墅区回到农业厅家属院,父母亲再看院里的一草一木,便不再感到那么高不可攀,有些稀松平常了,只不过好歹这是儿子的家,所以他们很快从在单家的那种氛围中回到了现实中,对院子里的一切仍然充满了亲切感。
睡到了半夜,林溪枫的手机突然嘀铃铃嘀铃铃地响个不停,将他给吵醒了,他迷蒙着双眼拿起手机,一看是家中哥哥打过来的,刚刚接通,就听到哥哥林溪水惶急无措的声音,手机里还掺杂着哥哥附近嘈杂的呼喊声音:“溪枫,咱家里起火了。”
林溪枫如同被泼了一头冷水,立刻清醒了过来,焦急地问:“什么,烧着人没有?大吗?”
“现在火大得很,整个堂屋楼房都烧起来了。”林溪水焦急万分,声音中充满着紧张和恐惧,根本没有听清问话。
“烧着人没有?”林溪枫从床上爬起来,厉声问道。
“没有,你嫂子和宝宝现在都跑出来了。”林溪水道,“幸亏王学举送人从我们家过,见客厅中着火了,一股汽油味,跑到我们楼后面大声喊我们,把我们叫醒了。大门都被他们给锁住了,是王学举用石头砸开的,要不然,要不然……”说着说着,林溪水竟然有些哽咽起来。
“赶紧报警,让119和11都抓紧过来。”林溪枫命令道。
“已经叫了,现在乡亲们都过来帮着救火呢!”
林溪枫大声地和哥哥说话,父母亲也被吵醒了,他们都穿好了衣服,来到林溪枫寝室门口,知道发生了大事情,一脸的紧张和不安,不知所措地望着林溪枫。
刚在单小玉家做出“魄慑江湖风雨”的豪言壮语,要像明月一样“呵护乾坤梦境”,结果为了社会的安宁,自己家中却出了火灾,还是人为的火灾,这个和谐的十五夜算是被彻底破坏了。
林溪枫快速地转动脑筋,立刻想到可能是自己到李宝老家暗访时不小心,被人家给发现了痕迹,裴铜生、胡铁力等人都和自己打过交道,让他们看到自己留下的监控或者被人拍下的照片,都会及时反馈给李宝、牛天来,让他们迅速采取行动。
想到这里,他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还是自己太大意了,为何不化化装再去探访呢?自己的鲁莽和草率差点造成哥哥一家死于非命,如果是那样的话,可是万死莫赎了。他更加庆幸父母亲现在在他身边,假如……,他几乎不敢去想了。
他本来看不起老光棍王学举的,谁知道,救哥哥一家性命的,恰恰是这个他看不起的人。人生,总是充满不确定性。老光棍半夜送人,能送什么人呢?善恶总是如此交织在一起。
李宝这伙人穷凶极恶,本来不打算和他们正面交锋,现在看来已经不行了,发展到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就是斗争的残酷性。
林溪枫没有敢和父母亲说出火灾真相和家中着火的惨烈程度,只是尽量稳住了情绪,说是哥哥夜里不小心吸烟弄着了火,把客厅给烧着了,就这已经把父母亲给急得六神无主,连连埋怨着林溪水,要和他通电话,林溪枫以哥哥正在救火、处理善后为由回绝了,父母亲连声问:“火扑灭了没有,烧着人没有?”
林溪枫给了他们理想的回答,他们的情绪才好了一些,但后半夜也是无法入眠了,而且他们说第二天一早,就要赶回去看看家中受灾情况,不愿意在北龙市呆下去了。
林母还埋怨地望了一眼林士洵,自顾自地说道:“得罪了老天爷,哪还有好日子过哟!”
林士洵明白老伴的意思,罕见地没有发火,而是惭愧地低下了头,仿佛这场火灾都是他行为不检点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