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怎么这么舍得夸我们,原来想让我们比试比试啊!”陈宫嗣以手点指居然,笑着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高德板着脸,突然也蹦出一句俗语,惹得林溪枫哈哈大笑。
“两位大师都是武术高手,让我们后生晚辈学上一二,有何不可呢?”居然继续逼宫。
“呵呵!人老不以筋骨为能,我今年已经七十岁了,比武是年轻人的事,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就免了吧!”陈宫嗣十分豁达地说,这一说,将居然的叵测之心推了个一干二净,居然无处发力了。
“你如果非要来场比武,让我徒弟和你过过招,也未尝不可。”高德面无表情,他对林溪枫实战技击的水平很有自信。
居然忙摆手笑道:“那就免了吧,我和溪枫兄弟在山下都比过了。”
林溪枫一笑,开始带着陈宫嗣,给他讲解峻极峰风光。
居然见想让两位老人比武的愿望没有实现,甚感无趣,他不想一个人无聊地在一旁站着,面对稍显清冷的高德,于是又耍起了小心思,想开林溪枫的玩笑。
他见林溪枫正在给陈宫嗣讲解,眨巴着眼睛,上前打断道:“兄弟,你是大学生,大才子,别只顾着介绍风景,你在山下不是说要写点什么让我品评品评吗?好!现在,我命令你现场写上一首诗词,就写现在的风光,供我们欣赏欣赏。”
“我一个学武的粗人,哪里欣赏得了诗词啊?”陈宫嗣在旁摇头笑道。
“陈大师,不能这么说!粗人怎么了?粗人也有对美的需求,也有欣赏艺术的需求不是?这诗词是雅俗共赏的东西,虽然我们做不出来,但不代表我们不能欣赏它的美。您大老远跑到嵩山,高德院长不能只是拿好酒招待你,总得拿点不一样的东西不是?这艺术的东西,就是最高贵的东西!让溪枫兄弟作诗一首,咱们在旁听着,图个乐子,有何不可呢?”居然不依不饶地说,“溪枫兄弟,你的诗词做的不好,或者和这峻极峰山景不对题,我们都能听得出来,要褒贬一番的。院长师父,你以为如何?”
高德神态肃穆,淡然道:“好,溪枫,你就做上一首,莫让道长失望。”他知道林溪枫文武全才,并不怕他出丑。
居然笑道:“听到吗?溪枫兄弟,你一定不要负了院长师父的厚望才是,如果做诗做得不好,师父不打你屁股,我也要打你屁股!”
陈宫嗣在一旁听了,摇头直笑。
林溪枫苦笑一声,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
他心道,高德师父和陈老师都是一门心思专研武学,不懂诗词的,听这居然道士,估计对这诗词也是一知半解,今天竟然要让我作诗,被他们考校,当做一个乐子,也是滑稽了。这岂不是使斧子的,偏偏要关公耍大刀吗?既然你们都不懂诗词,不通意象、平仄和韵律,我就拿以前登上峻极峰所做的繁奥之作,看你们听不听得懂!
想到这儿,他不由自主地乐了,这样的考校,对他一点压力都没有,反而会难倒考官的。
这时,天空中突然袭来一片乌云,刚才还一脸灿烂的太阳,又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有闪电划破天空,让人心悸,紧接着是隆隆的雷声在上空滚动,再看周遭景致,都笼罩在一片迷蒙之中,和刚才的风光截然不同。
高德抬头望天道:“山上的天气,说变就变,要下雨了。”
居然催促林溪枫道:“兄弟,在下雨之前,要把诗词做出来,做不出,我们就不走了,在这儿陪着两位大师淋雨。”
陈宫嗣道:“还有这样逼人家作诗的,这也是我头一次遇到。”
林溪枫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望着纷纷下山的游人,转瞬间山顶只剩下了他们四个。
他不想在此处耽搁,导致两位老师淋雨,于是仰起头,面向天空,手臂屈伸,缓缓开口吟道:
“《帝台春临峻极峰》
攀岳为睹,兹天地玄处。啸聚海风,臂拢云霞,峰消林吐。有顷重霄擂战鼓,槊矛耀,彩旗环布。少林微,颍水蛇曲,黄河带舞。
尧禅处,今作古;洗耳路,起烟雾。漫掷简求福,御碑留,也只是,九州丝粟。凌险峰凡意消尽,无可奈流水难驻。梵音寺中传,汴城回头顾。”
林溪枫身姿挺拔,气质超然,口吐词章,在这峻极峰顶,朗声吟诵,听者在旁边看了,真产生一种飘飘似仙的感觉。
居然举起双手,啪啦啪啦地鼓起掌来。
高德笑道:“道长,我们没有听明白,你给我们解释解释。”
居然挠着头,看向陈宫嗣道:“陈大师一看就是儒雅之人,又是太极门高手,一定精通文学,还是让陈大师给大家讲讲这首词吧!”
陈宫嗣摇头笑道:“你不要恭维我,我听了个一知半解,还是不要让我献丑的好。”
“哪能呢?你就说说呗!”
高德道:“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一会下了雨,被淋成落汤鸡,山洞中连个换洗的衣服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