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露出鱼肚白,徐谦跟在几个人身后,快步向前。那些人已被吓破了胆,丝毫没有察觉到,队伍里混进了一个外人。
给秦安补了一刀,徐谦一路猛跑,直到追上从院子逃走的那批人。不时有人拐进小路,可能是为了迷惑追兵,也可能就是各自逃命,直到最后,只剩下几个人聚在一起。
危险的感觉越来越浓,看来正在接近重要人物,守卫森严,危机重重,也许就是秦明月。眼前有了高楼大厦的影子,即将走出这片低矮破旧的民居。
巨大的危险扑面而来,徐谦立刻停住脚步,隐藏在巷子的阴暗处。弓弦声接连响起,几支利箭从不同的位置射出,将好不容易逃到这里的人纷纷射倒!
惨叫打破了黎明的平静,几轮弓箭过去,地上的人不再出声。危险的感觉渐渐消散,徐谦抹了一把冷汗。秦明月用追随自己的人布下杀局,够狠、够毒、够阴险!
汽车的轰鸣声骤然响起,从声音判断,至少有十辆车一起发动。远光灯打开,连成了一片光幕,一个女人慢慢走了出来。
“徐谦,我知道你在附近!我是秦明月!你打伤了我弟弟,和陈俨一起吞了我们的草原煤矿,让我爸郁郁寡欢大病一场,这几笔账我早晚和你算清!”秦明月声音冰冷,像是算准了徐谦就在附近,没有丧命在弓箭下。
徐谦对秦明月的话不以为然,秦闯几次挑衅,是他自己找打。草原煤矿是陈向东、陈列吞并的,陈俨一直在反对,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秦申绪生病,那是他自己气性大身体不好,怪得了别人?
秦明月的声音尖利起来:“这次我突发奇想来到草原,没有提前做准备,仓促出手,让你占了上风!下次见面,才是我们之间真正的决战,徐谦,你好好活着,后会有期!”
车灯关闭,光幕消失,又有几个女人走到车前,簇拥着秦明月后退,然后分别上车。以徐谦的敏锐视力,竟然无法捕捉到秦明月的踪迹。
汽车开往不同的方向,很快消失不见。徐谦叹了口气,继草原地头蛇之后,又一家势力退出了伊霍城的争夺。临走摆出这样的阵势,又拉风又隐藏了自己的行踪,真是好算计!秦家有秦明月在,对自己威胁极大。
警笛声越来越清晰,徐谦退回低矮的民居里,跟着感觉走,绕来绕去,半个小时后,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晨光下,巴虎脸色阴沉,他有点后悔放徐谦离开,这场巨大的冲突里,这小子有没有出手?派人仔细搜查了一阵,没有发现徐谦出手的痕迹,巴虎又失望起来。难道徐谦去找别人的麻烦?或是干脆去找陈俨、金灿胡闹了?
好奇心最终占了上风,巴虎拨通了徐谦的电话:“今晚你出手了吗?”
“出手了!”徐谦毫不犹豫地回答。
“对谁出手了?”巴虎追问起来。
“秦明月,她对陈俨、金灿出手,突破了我的底线,我必须要报复!”徐谦并不隐瞒自己的出手动机。
“杀人了没有?”巴虎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当然没有!他们是内讧,自相残杀,我亲眼见到秦明月下令杀人,你们还不去抓她?”徐谦当然不会承认补刀的事,那个秦安想用枪杀他,他不过轻刺了一刀,公平得很。
“没有用的。我联系了沪上的同行,秦明月正在主持一个冷餐会,十几个国际友人访问她的公司。她一直在招待,从来没有离开过沪上!”巴虎抛出一个爆炸性消息!
“不会吧?难道秦申绪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徐谦吃了一惊。
巴虎立刻否认:“我调查过秦申绪,他只有一个女儿。秦明月在沪上,千真万确。”
徐谦陷入沉默,如果秦明月在沪上,刚刚和他道别的女人又是谁?是不是秦明月的替身?她能指挥得动那么多人,说不定来草原的才是真正的秦明月,留在沪上的是替身!
这些事徐谦想不出答案,也无从查起,过了足有五分钟,再次开口:“不管怎么样,刚才那个女人放箭射死了很多人,你们也该去追捕她!等你们找到她,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巴虎再次抛出一个意外的消息:“今晚死了的人只有一个,就是秦安,他中了数十刀,只有一刀致命。嗯,那一刀,和其他的刀不太一样!”
我考,这些人下了血本,竟然都是在做戏,为的就是把自己吸引过去杀掉!为什么不早动手?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见识一下,十几辆汽车用车灯创造出的光幕舞台?徐谦顿时明白,来草原的绝对是秦明月!
“巴虎大哥,我敢肯定,来草原的是秦明月,能不能找人把沪上的秦明月控制住?以你们的手段,我就不信你们审不出真相来!”徐谦提出了一个想法。
巴虎立刻拒绝:“徐谦,你不是孩子了,怎么说出这样的傻话?秦明月在沪上低调经营,实力雄厚,如今是沪上兰浦区的正协委员,我们凭什么抓她?我的朋友绝对可信,他不会犯错,留在沪上的,就是秦明月!”
秦明月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如果没有狗子的馈赠,也许自己已经中箭身亡了!徐谦叹了口气:“算了,巴虎大哥,我有事,先挂了!”
挂断电话,徐谦望了望天边的晨曦,忽然对晚上的决战没有了把握。叶逢春、熊堡人、三口组的人,他们会不会在天可汗陵墓里布下了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