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气极:“那你叫唤什么?”
高图生嘴角抽搐,“瞧你这操行,造不出来巨船,战船可以啊!”
这说话大喘气,只不过刘景浊还是眼睛直放光,跟瞧见落单老母鸡的黄鼠狼似的。
“喊来啊!”
哪知道高图生讪笑一声,“不晓得在哪里。”
刘景浊气极,“滚滚滚!”
玩儿我呢?
高图生大嘴一撇,把茶罐儿里的大半罐茶叶甩了,挑出来几片儿放进去,这才说道:“但他有徒弟,也是离洲一座山头儿,死在战场上不少人了,你知道戟山吗?”
当年带着姜柚落在画杆儿渡,还见过一对青梅竹马呢,就是戟山修士。
刘景浊问道:“你的意思是?”
高图生又是一叹息:“要是有人传信一封,那位把自己关了快一甲子的前辈,说不定会来。”
话音刚落,高图生吓一大跳,因为刘景浊已经备好纸笔。
“你说,怎么写,我以刘见秋名义落笔。”
刘景浊名声次,刘见秋总还好吧?起码当年曾经帮过戟山修士一把。
高图生嘴角抽搐,“你刘景浊,真是好样的。”
一封信寄出,刘景浊心情大好,拎着酒葫芦就往岛中央坊市走去。
如今战场上,就是一个拖字,双方登楼上场人数持平,唯独一个龙伯国巨人有点儿难办。但熟练操控那道悲春崖阵法的修士已经上场,打不死他,轮番上阵耗住还是行的。
上街没多久,刘景浊买了一壶酒,蹲在了路边儿。
这地方怕是拒妖岛上唯一可以暂时忘却烦恼的地方了。
新来的没战功的,在中间“赊账”租住居多,因为便宜嘛!
七姓孩子打架是常有的事儿,也不会有人劝架,十岁出头的孩子,动不动鼻青脸肿回家,更是常有的事儿了。
每一代每一家都有个孩子王,负责领着自己同姓的孩子去“抢地盘”,譬如这条街,如今是宋家孩子的地盘儿,要抢过去,就得把宋家孩子打趴下。
此时一群孩子大摇大摆地走来,最后面跟个四五岁的小孩儿,还穿着开裆裤遛鸟儿呢。
为首的孩子至多十岁,扛着一根妖兽腿骨,还披着虎皮,那叫一个霸气。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喊道:“宋元宝,几天没洗脸了?”
孩子提起骨棒就指向刘景浊,“刘贼大胆!在我的地盘儿,竟敢直呼大爷名字?”
刘景浊刚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憋了回去,只是递给孩子一把糖果。
哪成想叫做宋元宝的孩子撇撇嘴,一脸不屑,“小孩子才吃糖呢。”
说着就大摇大摆的走开。
可后面穿着开裆裤的孩子,直流口水。
刘景浊一笑,抛去一枚糖果,又做了个噤声手势。
小孩儿脸上压不住的笑意,一连冲着刘景浊几次呲牙。
他以为只要嘴巴咧得够大,别人就会觉得他很开心。
等到一群孩子走了,不远处蹲着的一个糙汉子这才说道:“刘见秋,你很闲啊?”
刘景浊一笑,“眼前无事而已。”
那汉子撇撇嘴,“我估计你是不记得我了。”
刘景浊转过头,轻声道:“神鹿洲彭知命,戍边一百三十年,我记得。”
大髯汉子一笑,“对我们大小姐好点儿啊!”
有人搭茬儿,说话的一下子就多了。对面铺子里有人喊:“刘景浊,你说你堂堂一国皇子,要什么女子不成,怎么就喜欢抢人家小姑娘呢?跟着你的那丫头哪儿抢来的?”
刘景浊淡然道:“少说屁话,留着力气上战场。”
此时吴业从酒铺走出,蹲在刘景浊身边,问道:“刚才想跟宋元宝说什么?我挺好奇的。”
刘景浊放下酒葫芦,沉默片刻,开口道:“想说再不听话就告诉他爹娘的。”
可那几个孩子,一半已经没有了爹娘。
吴业举起酒壶,跟刘景浊碰了碰。
有人说道:“刘景浊,我瞧不上你,若非什么狗屁人皇身份,我当你是个屁。你要不是仗着顾衣珏跟姚放牛,走得出贵霜王朝?”
刘景浊缓缓起身,走去了方才说话那人前方。
“斩你们贵霜太子,为王全一家报仇,斩错了?还是说你只是想打架?我奉陪啊!”